这看在老艄公眼里,惹得他冷笑连连。
“敢在这湖边露宿,还敢喝酒?这小子真是有取死之道啊!”
老艄公坐起了身子,他从船上拿起了一盏白灯笼,点燃后挂在船头。那船上也有红灯笼,但他只挂出了白灯笼,这是个信号。
入夜,舟筏暗渡,俱从大孤山西北角而来。
那大孤山坐落在湖心,三面绝壁,只有西北角可以泊船上下。
如今水匪们看到了老艄公挂出的灯笼,知道岸边有个富贵,所以派出了十几个好手,三三两两撑着乌篷船和竹筏便把长剑弘给围了。
长剑弘睡得沉,若不是追风驹嘶鸣起来将他惊醒,他还不知道危险已近。
他猛地睁眼,便听得湖面上有竹篙打水之声。
坐在树后,转身去看湖面,长剑弘这才意识到不对。那些舟筏都没有掌灯,摸黑而来,一看就不是善茬。
他当即牵了追风驹,立时就要上马。
可老艄公盯着他呢,见他有了动作,马上以篙为枪便拦了过来。他右手抓着竹篙尾部端在腰间,左手在前托着竹篙,一顿平扎横扫,俨然是个用枪老手。
被他这么一拦,长剑弘急急翻过马去,顺手便拽下了佩剑。
长剑出鞘,他正指向老艄公,已见那湖面上十余人都已上岸围了过来。
那些人,个个精壮,都拿着柴刀鱼叉,比划起来也很顺手。
“你们是劫道的?”长剑弘倒是不惧,他挺剑而立,傲视一圈,觉得这些人看打扮都是渔樵耕猎之人,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习武之人。
之所以有此判断,长剑弘也是看他们的步伐。他们的步伐太过虚浮,不够扎实。
练武之人的底盘是功夫的基础,没练过的人哪怕天天干着粗重活儿,也不会有稳当的底盘。
所以长剑弘觉得这些人不足为惧,唯一让长剑弘在意的,是那个老艄公。
从刚才以篙代枪的那几下,长剑弘就知道对方有点功夫,虽然看着也一般,但绝对是正儿八经练过的。
见得长剑弘拔出了剑,水匪们都犹豫不前。毕竟都是为了求财才聚到一起,劫掠一些没有反抗能力的还好,遇到会反抗的,就得掂量掂量,免得自己搭上了命,富贵都成同伙的了。
所以他们进退踌躇,都等着同伙先上,自己后头跟着捡个便宜。
这看在老艄公眼里,不由暗骂废物,现在的年轻人,都没老头子那么拼命了。
老艄公高喝一声,上步便要打长剑弘,长剑弘侧身避开。见得有人先动手了,那伙精壮水匪这才一拥而上。
可面对长剑弘这样的身手,优势可不是人数堆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