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激活大阵?!”另外四名掌事年龄大小不一,开口的是一名虬须白发的老修士,相貌极具威严,天生一副凶狠之相,他这一声断喝仿佛是狮子鸣一般,在整个矿山之上回荡着,隆隆作响。
四名修士四处扫视,这大阵原本阵眼由他们五个掌事共同执掌,为的就是抵御前来入侵的敌人,可是如今四人手中的激活大阵的令牌都没有反应,似乎被人以不知何种手段夺取了大阵的控制权。
“章师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林焱将手中的那枚令牌取出,已然沉寂下来,上面甚至一点灵力波动都没有,似乎被何等之物在无形之中,将其收割了灵气一般。
被称为章师叔的虬须修士冷哼道:“不过是某个不愿意露面的虫子,居然不知死活,把主意打到我紫云门的头上。”
说罢,他浑身猛然炸开一道强大的气息,旋即一面八卦样式的镜子便从其气海之中飞出,这面镜子直接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而后朝着地面四周扫射过去,无论是地底多深的地方,同样全部被显现在高空之上。
下方的那些矿奴们皆是一阵惶恐,四处躲避着这道神光,很快这道神光最终锁定在了一道人影之上,只是尚未将其身影显现出来之时,那道人人影似乎已经从盘坐的状态之中睁开眼睛。
顷刻间,炫彩夺目的烟霞直接弥漫在那镜面之中,仅仅一息,那面镜子发出了咔擦的碎裂声,原本平滑的镜面,直接被密密麻麻的龟裂纹所布满。
受到反噬的章师叔立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金丹……”他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句。
这里居然混进了一个金丹修士,要知道他的这面照彻八卦镜可是一直悬挂在出入的地方,只要进来之人境界在筑基中期以上,都会瞬间提醒他,即便是掩盖气息的法器都会显露出来。
如今这里却出现了一名金丹修士,这不禁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金丹修士绝对不是强行进来,而是在此之后才突破的。
“林师侄,快传令通知魏师兄。”五位掌事之中,唯一一位女修立刻朝着林焱喊道。
这位魏师兄正是林焱的师尊,也是真正坐镇此地的金丹修士,只不过这大临山已然多少年没有发生变故,所以紫云门上下都自然而然的没有太放在心上,而这位姓魏的金丹修士正是前去炼制法器,从而没有继续留在这大临山之中。
得到了提醒,林焱便正欲取出可以通信的法器,却突然发现,这法器居然被大阵所限制,无法联通另外一枚法器。
“没用的,这是针对大临山的手段,对方已经图谋许久,岂会任我等将信息传出去,向宗门请援。”章师叔擦拭掉了嘴边残留的血迹,这才与众人说道。
这里算数辈分,他是主心骨,众人唯他马首是瞻。
李玄池眉头皱了起来,他没想过自己会莫名其妙的掺和到这场紫云门的变故之中。
当然让他最为疑惑的是,方才一闪而过的那道身影,太熟悉了,他看了那么多天,自然是认了出来。
正是李春年的身影。
在紫云门几位掌事焦头烂额的时候,他已经观察到下方的那些矿奴们,开始聚集起来。
“诸位道友、我等之中,有人因为犯了紫云门的规矩而被强行押解到此地,也有的直接被莫须有或着强硬的手段,稀里糊涂的成为了紫云门的矿奴,可是我等即便有罪,所作的一切劳作,皆已抵掉罪责,可是紫云门仍旧把我等羁押,视我等为牛马,今日幸得太一前辈相助,且随我一同,打破子郁闷的束缚,重获你我自由之身!”
一名面相枯槁的老修士飞掠到半空之中,朝着底下的一众矿奴喊道。
然而回应他的还是一群人的茫然。
甚至有些人不解,以及愤怒。
因为他的做法,严重影响到了矿场的秩序,是要让全部人一起受罚的。
“我是临海虞氏的家族虞弘,当年魏西然那个老家伙,为了帮助魏家在临海郡一家独大,于是陷害于我,不但以莫有的罪名将我羁押于此,就连我虞家也在之后被其侵占吞并,想来你们之中有不少人与我相同,皆是受害者,他们奴役我们这么久,你们甘心吗?”自称虞弘的老人朝着一众矿奴喊道。
“就凭你,也想扰乱我大临山的秩序,不自量力。”林焱愠怒道,旋即他抬手,衣袖之中,一根极为细小的飞针直接朝着虞弘飞去,破空声一道道轰鸣,眨眼间就来到了虞弘的身侧。
这是魏西然亲自给林焱炼制的法器,只需要将灵力注入其中,便可释放出堪比筑基圆满的一击。
而虞弘这些年因为受到紫云门的奴役,他原本得到筑基后期境界也随之跌落到筑基中期,这一针倘若真的打到虞弘的身上,后者可就要直接身死道消。
似乎正是要用自己性命来唤醒更多人虞弘很是坦然的面对着这一针。
然而下一秒却没有看到虞弘血溅当场的画面,而是一名金霞所遮掩面容的年轻人站在他的身侧,轻轻的探出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捏住了那枚银针。
“太一前辈!”虞弘兴奋的说道,当初原定的计划,他虞弘是要以自身性命为代价,拖延等到李春年炼化金丹。
如今李春年却提前出现了。
“你便是这一切的主使者?”林焱愤怒的说道。
“天才,你真是聒噪!”
李春年答非所问,手中的银针被他轻轻一甩,瞬间消失,而后在林焱眉心之前三寸的地方悄然浮现,任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可是下一刻直接钉入了林焱的眉心之中。
甚至不等反应过来,已然陨落。
而当看到林焱那无力的尸体从高空坠落之时。
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大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