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来时正见到了宁安伸头往下瞧的模样,因着羽澈的关系便多扫了一眼,眼前的女子真如羽澈所说还是个孩子,脸上稚气未脱,伸长了脖子往楼下看,眼角上的那颗红痣让人记忆甚深,一双圆溜溜的大眼对着起哄的二楼很是感兴趣,就如同刚刚君冠楠八卦的神情,看来羽澈说是个能闹腾的孩子并未有假。
宁安因着身高的关系,瞧不着楼下所发生的事情,转过身准备顺着旁边的楼梯下楼,没瞧见迎面而来的君池岸,猛地被眼前高大的身影吓了一跳,惊慌之下差点坠下楼梯,还好她眼疾手快伸手朝眼前的身影抓了一把,期望着能抓住眼前的人不让自己掉下去,君池岸也未预料这女子竟伸手朝他抓了过来,而且还那般快速,本来是他是用手去挡着不让她接近,没成想宁安一只手却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右手,软乎的触感让他没有任何犹豫的甩了出去,可宁安借着这股力道松开了他的手直直朝他的头发抓去,揪住了就没放手,眼见两人都得跌下楼梯,千均一发之际君池岸忍住头皮上火辣辣的疼痛,偏着头用一只手将宁安拎起来,使轻功让俩人落在了二楼的转弯处,待俩人站稳后宁安松了拽住君池岸头发的手准备道谢,但滑稽的事情又发生了,她头上的银饰勾住了君施岸胸口的衣衫,从上往下看就似宁安依偎在君池岸的怀中。
跟在君池岸身侧的华金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见王爷拎着那女子下了二楼,他正准备出手,被君池岸眼神制止了,只发出抽刀的声响,殷玮海和君冠楠听到门外的声响后出门,看到二楼楼梯拐弯处的景象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他们眼花了?这十九皇叔竟然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个女子,看样子还十分亲热,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据传十九皇叔家府里全部都是侍卫,没有一个侍女,连家里的蚊子都是公的,除了不近女色外连男色也不近,经常独来独往,大家都传他是不是在战场上受了伤,所以接连拒绝了南陵皇多次赐婚 ,连着西楚、北疆、大漠三国希望与其联姻都给拒了,现在这情况是铁树开花了?他可是从未有过任何的花边消息的王爷呀!
“很抱歉,钩到你的衣服了,您稍等会,我试着解一下。”宁安急忙道,她知道面前的人应该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刚刚人家本能的拒绝帮她,是她强扯着人家头发,人家才不得已拎着她落下楼梯来的。
君池岸此时脸色黑沉,心里极其抗拒,强忍着不适吭了一声:“你快点!”
宁安略一想,伸手从腰间取出一把很小的匕首,直接了断的朝着头上的银饰挥了过去,瞬时她的头便解放了,还割下来一缕头发落在了地上,而后伸手去清理挂在君池岸胸前的余下饰品,处理完后见银饰已将他的胸前衣襟给钩出了丝线,衣服出现在细微的破损,便抬头准备向君池岸致谢,这一抬头却让她惊艳不已,她忍不往对眼前的人从上到下的打量起来:此人黑亮垂直的长发,斜飞英挺的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不同与她以往遇到的任何男子,虽然她见过了像她师父、花倚舟、莫子尤这般的出色的男子,可眼前的人感觉却完全不同,臆想着要是将这高高在上的人拖入尘世,该是怎样一番情境啊!但她还未臆想完,就被眼前的人给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