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婶又说,“后来村里企业的账要的差不多了,也就转给个人承包了。只是我们家现在自己开工厂效益不太好,不但有账要不回来,外面也欠了供应商不少钱,这个能给看看吗?”
宋大婶目光真诚地看着我,“小杨师傅,让别人欠我们的账,我心里还好受点儿,要是我家欠别人的,被人老是追着要账,心里太不是滋味了,咱就是说,有办法把窟窿堵堵吗?”
“这,应该有的,我想想。”我其实心里没底,这个问题真不会,只能手里拿着手机,发微信问顾以琛什么时候回来?还有宋大婶问能不能想想办法把窟窿堵堵?
他立马回了我两个字:快了。
并没有回我如何堵窟窿的事。
我尴尬地脚都开始抓地,恨自己平常不知道多读书,外婆的房间里有不少线装的老书的,我要是平时多翻翻,没准里边也有答案,就算找不到这个堵窟窿的答案,总有别的知识。
宋旭康干咳了两声,连忙打圆场,指了指他妈,然后扭回头对我说,“小杨师傅,要不,先帮我妈看看吧,她这些天总是觉得脖子疼,就是咽喉那一块。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甲状腺出了问题,后来我带她去医院里检查了,哪儿都没毛病,就还是疼。后来我就病倒了,耽误了,就我生病的这几天,她应该是在硬扛着呢。”
我心说,宋旭康这哪里是打圆场,这不明摆着是又给我出了个难题。
我不懂。
要不要装模作样地过去看看,先检查一下?
几秒钟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终于下定决心,腆着脸往宋二婶身旁走去。
宋二婶皱着眉头,直嘬牙花,“小杨师傅,我这里一直咝咝啦啦地疼,疼了有半个多月了,”
她仰头,把稍有颈纹的脖颈露出来,“你看,就是气管那一片,横着疼。”
我仔细看了看,确实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但是如果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但是具体是什么原因,我根本就看不出来。
“宋二婶,你最近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我问,问完了就觉得自己脑子进水了。
很明显,宋二婶刚去过大石桥那边,把宋旭康的一魂一魄给接了回来。
再有,既然进村的路两旁都是树林,树林里都是坟地,那肯定也少不了有出来溜达的魂魄。
“没有,”宋二婶摇了摇头。
哎,这宋二婶估计疼的也想不起来,到底去过什么有问题的地方了。
“那我查一下,你稍等,别急。”我转身,低头走向自己刚才坐的位置。
前面突然撞到了一双长腿,我刚想发火,看看谁没长眼睛,顺着长腿往上一看,就看到了顾以琛。
他手上拿着手机,冲我晃了一下,还把大长腿往回收了收。
然后,我就听到了他低沉性感的声音,“看手机,我发给你了。”
我坐回刚才座位,划开手机屏,打开跟顾以琛的对话页面,就听到顾以琛又在我耳边说,“我刚才请地府的人帮忙查了,宋二婶她家,往上倒三代有挂着没的。”
“挂着没的?宋二婶你家往上倒三代,有挂着没的?”我看向宋二婶。
宋二婶嘬了嘬牙花,点了点头,“好像是,我听我奶奶提起来过,那是抗日战争的年代了,好像是我爷爷的一个小姑姑,比我爷爷大不了几岁。当时被日本兵给抓了,要抓走,她跳车跑了,然后找到的时候,就是在树林子里上吊了。”
“哎,这也挺壮烈,骨头很硬了,可惜自我了断的人,还是会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