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景雪玲告了辞,她说以后再有别的事,再跟我联系。
我骑了电三轮,带着顾以琛直奔小舅家。
我小舅原来是工地上的架子工,一次施工的时候,在工地上摔断了腿,然后就找了个在工厂看大门的工作。他平时是住在厂里的,一个月休息一天。
一般情况下,都是小舅妈抽时间去看他,给他送换洗衣服被褥什么的。
所以,平常就是我小舅妈跟王梓瑞在家。
他们住的房子,是七年前买的油田的1992年盖的那种老房子,是个一楼中间户55.73平带小院。
当时外婆掏了十万,小舅妈掏了八万,凑钱买下的。
办完过户手续,房价就翻了倍。
现在,小舅妈已经把小院搭上,放做保洁用的各种工具跟清洁剂一类的。
我看到小院的门敞着,就知道他们已经先到家了。
我直接把电三轮停在小舅妈的电三轮旁边,进了院子。
顾以琛跟在我身后,也一起走了进去。
一进院,我就感觉不对。
“小舅妈,舅妈,王梓瑞。”我一边冲屋里喊着,一边查看四周。
这房子比平常阴冷,我之前来过无数次,都没有这么阴冷。
虽然说,房子是一楼,前边又有绿化的白蜡树,可这房子是中户全阳面,小院的顶子又是搭的阳光板,所以,平时很亮堂。
“沫沫到了,快进来。”小舅妈带着口罩,坐在客厅最角落的春秋椅上,“你躲着我点儿,我怕传染上你,你弟在他自己屋里,你去他房间看一眼,就赶紧走吧,等我们好了再来吃饭拿衣服。”
“等一下,你身后跟着俩人。”我一眼就看到了小舅妈身后飘着两个人。
那两个人一个五十多岁男的,周身完整,脸色很难看。另外一个血呼啦差的年轻男人,胳膊腿都耷拉着。
“我也看到了,问问你舅妈他最近去了什么地方?我进房间看一下你表弟那边还有没有,马上回来。”
“舅妈,你最近去了什么地方?”小舅妈被我喊回了神,刚才可能被我那句话吓的,张了半天嘴,都没说出一句话。
“我……我回了趟娘家,斜对门一个大叔去世了,肺癌。”舅妈哆嗦着告诉我。
“还有呢?”我继续追问,是有一个上年纪的男的,可另外一个呢?明显非正常死亡,还那么年轻,估计是不会轻易走的。
“还有,昨晚带你弟去看急诊的时候,当时值班的骨科主任不在,我们去ct室拍片子的时候,急诊室的一个车祸的人,没抢救过来,当场就盖了白布,身旁还有女人孩子嚎啕大哭。后来,我们回去问骨科主任什么时候能上班的时候,我多嘴问了护士一句那人是怎么回事。护士告诉我,人没抢救过来,出车祸死的。”小舅妈吓得不轻,哆嗦着手,扯了两节卫生纸,摘了口罩,擤鼻涕。
“你脖子上戴的那块玉呢?外婆给你的那块,你没戴吗?”我想起来小舅妈有块外婆给的辟邪的玉,如果戴着,一般这些没成气候的,多躲她远远的。
“过节前,我去给人做保洁,那红绳子断了,我就先放在家里了。没戴。”小舅妈也很懊悔。
“哎,你怎么没戴呢?”我对小舅妈恨铁不成钢。
“其他地方都没东西。”顾以琛转了一圈,回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