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在羞辱我是什么?】
【可恨!可怒!】
突利双脸紧绷,强压着心中的不满和愤怒。
而后朝着上方的颉利行了一礼。
“多谢大汗,只是我这一路赶来疲惫不已,身虚体乏。”
“若是无事,我想先下去休息了。”
“也免得如今自己这憔悴的模样,打扰了大汗的雅兴。”
颉利听到突利这般说,本来还想要进一步羞辱的他,当即也是一副嫌弃之色的摆了摆手。
“去吧去吧!”
“你这副样子待在这,确实影响了本汗的胃口。”
一脸嫌弃地说完,颉利便不再看突利,自顾自地片了一大块羊肉往嘴里塞去。
突利也没有在说话,低着头一步步地往帐外走去。
步伐很慢,也很沉重。
短短的几米距离,他确实仿佛走了一个世纪一般。
掀开帐帘,走出大帐的突利,在原驻足了一会。
先是抬头仰望了一眼,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
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满是肆意大笑的大帐;
最后他抬起脚步,朝着自己原本的住处走去。
在刚才那短暂的时间之中,没有人知道,这位突厥的小可汗,当时心中正在想着些什么。
不过唯一能够肯定的是。
从今天开始,颉利和突利二人,怕是再无和解的可能。
大帐之中,突利刚走没多久,看到帐外影子消失的颉利,也就停下了大笑。
【突利啊突利,你也别怪我这个叔叔。】
【谁让你生的太晚了?】
【你二叔从你父汗手中夺走了汗位,如今我这个三叔,以后自然是要将汗位传给自己的儿子的。】
【为了防止你抱有不该有的心思,你三叔我也只能不断打压你,让你在突厥的名声彻底扫地。】
【更何况,上次是你自己把鞭子递到了我的手上,这可就怪不得我。】
颉利一边沉思着,一边片着大块的羊肉往嘴里塞。
另一边,突利本来是往自己帐中走去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还是在想着什么事。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颉利的营帐附近。
“哗啦啦~”
“哗啦啦~”
低头前进的突利,忽然听到附近有水流声传来。
心生好奇和疑惑的他,便抬头朝着四周看去,想要探明声音的来源。
不一会,他就发现水流声是从他左边的大帐之中传出来的。
而此刻,他也是隔着帐布看到了大帐之内的大概情况。
只见那略微昏暗的灯光之下,帐内热气升腾,有一人影正在沐浴。
虽未得真容,但是突利从那人影的身姿和散乱的长发,便知正在沐浴的是一位绝色女子。
这时,隔在帐外面的突利,又见里面的女子抬起了一条纤长的藕臂。
一汪水流顺着那藕臂,从掌心滑落。
流过脸颊,流过脖颈,流过山峰,最后撞击在浴桶里的水上。
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而这“哗啦啦”的流水之声,仿佛不是撞击伤那水桶之中,而是撞击在突利的心上。
听着这动听的声音,看着里面那摇拽的身姿,突利只感觉口干舌燥。
之前在颉利那受到的委屈,经受的不满,积压的怒火,好似都在这一刻被引燃了一般。
堵塞的内心,让他现在急需寻找一个可以发泄的口子,让他宣泄出来。
“咕噜~”
突利的喉咙,艰难地上下涌动了一番。
然后左右瞧了瞧。
见四下无人,便轻声抬起脚步,顺着此帐布,朝着眼前大帐的帐帘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