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的好,记起来就怕你我兄弟性命不保。”陈蒨喝了一口酒,苦笑:“我想来想去,还是怕连累你们,不如烧了兰谱,解除兄弟之义吧!”
“说什么傻话。”华皎恨铁不成钢地白了陈蒨一眼。
到仲举道:“听说周国已经同意放归世子,子华难道就这样坐等世子归国?就没有什么打算?”
陈蒨微笑:“有啊,我请旨去周国换世子回来,你们觉得如何?”
韩子高眨了眨眼,心想原来陈蒨也想到谢峤建议的避祸之法,只是此法并非陈蒨心中所愿,所以韩子高在陈蒨面前提都未提。
“你……你就自生自灭吧!”到仲举甩袖叹气。
“呵呵,坐等不行,去换世子你们也不同意,你们究竟要我怎么做?难道要我造反吗?”陈蒨把酒杯掷在桌上。
“子华不要说气话,德言兄的意思是咱们要想个法子应对,总不能坐以待毙。”华皎道。
陈蒨指指到仲举和华皎:“你们两个啊,就是爱瞎操心,这酒不香吗?都坐下来喝酒。”
华皎拉着到仲举坐下,到仲举一脸的不情愿。
陈蒨笑着给到仲举倒了一杯酒:“叔父选择这个时候改朝换代、登基即位,论天时地利人和,哪样都不到时候。周国虽说同意放归世子,然而时过半年,仍未履行诺言,现在叔父称帝,周国更会认为世子奇货可居,怎肯轻易放归,必要威胁叔父以要地交换世子,而叔父的脾气,必不肯让新朝失去一分土地。”
“子华说的对,周国若是真心放归世子,早就放归了。”华皎点头。
“我叔父这个御座坐的可不安稳,皇帝诏令出了建康百里之外形同废纸。”陈蒨道:“现在湘川王琳气势壮盛,周文育、侯安都两位将军率军正与之鏖战,胜负犹未可知。而各地藩镇骑墙观望,像豫章的熊昙朗,临川的周迪,东阳的留异,建、晋的陈宝应,都是表面服从、内藏祸心,只要有风吹草动,他们必会伺机而反。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耐心等待,等待叔父需要我给他平乱的时机。”
“说的好啊!”到仲举拍案叫好,众人皆点头称是。
一个婢女匆匆跑了进来,满头满脸的汗,哭道:“侯爷,您快回家看看吧,少郎主惊厥抽搐,夫人让您赶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