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们已经无路可走,呜呜……”王頠悲泣。
“与其被捉,终是一死,不如现在自尽,免受陈霸先的羞辱!”王僧辩横剑就要自刎。
王頠抱住他,夺下父亲手中剑,流泪道:“父亲,或许司空不会杀我们,都说司空宽厚大肚,他的手下大多曾是他的敌人,他的目的是废掉主上,扶立太子登基,那我们全依他便是,毕竟您与他并肩作战,白茅湾歃血为盟,总要顾念袍泽之谊,再者,我和他嫡女婚约早定,咱两家是姻亲,不置于把王家斩尽杀绝吧!”
“你对他还抱有幻想?一山不容二虎,这天下有他陈霸先,便容不下我王僧辩,他谁都可以不杀,唯独不会放过我们王家。”王僧辩摇头道。
“活着还有一丝希望,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听儿子一次吧!我陪父亲下城出降,忍受一时胯下之辱,求司空留我们性命。”王頠劝道。
“唉——”王僧辩叹息一声。
王頠扔下剑,王僧辩对杀到跟前的侯安都道:“侯将军,烦请带我们去见司空。”
侯安都喝住左右军士,对王僧辩拱手道:“安都多有得罪,大司马请随我下城。”
王頠搀扶着父亲,在一片刀光槊影中,走下南门城楼。
“贤弟,你我结为姻亲,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商量,非要弄到兵谏的地步吗?”王僧辩边走、边向立马城下的陈霸先拱手微笑。
陈霸先冷冷道:“我有什么错,你要和齐国串谋,一起讨伐我?”
王僧辩听得莫名其妙,道:“司空说什么?明明是你率兵打进京城,怎么说是我讨伐你呢?”
“齐国军队来犯,你全无戒备,是什么意思?”陈霸先又质问。
“我让贤弟驻守京口,扼据建康北门,又派江记事通知你做好防卫,怎么说我对齐国军队没有戒备?”王僧辩辩解道。
“哈哈哈……”周围军士发出一阵哄笑声。
“唉——,现在司空怎么怪我都行……”王僧辩躬身作揖道:“总之是我无能,我让贤,求贤弟看在咱俩曾经一起讨伐侯景的份上,饶我父子性命,从今往后,我父子俯首甘为司空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