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时做的决定都是有点冲动的,还是冷静下来后再做决定吧。”
“弟子很冷静。”
秦染差点无语地翻白眼,“你冷静个毛线,你怎么看也是在闹脾气,多大点事用得着打打杀杀吗?如烟是我带来的,还是我去看看该怎么处理。”
说罢,秦染给了刘庄主一个眼神。
刘庄主心中暗喜,脸上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努力苦着脸看向了澜玉泽。
澜玉泽还在错愕中无法回神。
他在闹脾气?
他心里的确是不快,可从没有想过要闹脾气什么的,从记事开始他就没有闹过脾气。
刘庄主见澜玉泽没有说不行,在秦染走过来时,赶忙给秦染带路,路上给秦染说了大致情况。
柳府大堂此时气氛十分沉闷压抑。
秦染走进去时,听到柳夫人气不过在怒骂,“柳如烟不过是贱婢生的贱人,不过是给她吃了点药,那又怎么样!”
“老爷,你可是堂堂丞相,怎么能让外人来问罪!九王爷又怎么样,手这么长来管我们的家事!”
“别忘了当初是我们陈家......”
“别说了!快住嘴!”
柳如烟的父亲见到秦染进来,大声呵斥住了柳夫人。
柳夫人在见到秦染时,不屑地嘲讽道:“你不过是个以色事人的面首,还跟柳如烟那个小贱婢不清不楚的,有什么资格来我们柳府,简直是污秽了这里,还不快快出去!”
秦染勾起一侧唇角轻轻一笑,在大堂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不仅走了进去,还直接坐在了主位。
哭得梨花带雨的柳如意,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一个面首,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们府上放肆!”
柳丞相看人无数,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九王爷的“面首”不简单,就用眼神警告柳如意不要再说了。
“你们不容小爷放肆,小爷也放肆多回了。”
秦染懒洋洋地背靠着在上好黄花梨所制的太师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柳如意,“可惜大小姐的手段拙劣,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赶不走小爷,还成就了一段姻缘佳话。”
“分明是你与柳如烟有染,九王爷是不会放过你的!”柳如意无视柳丞相的警告开了口。
爹越老越怯懦了,娘说的对,他们丞相府在朝中的势力不可小觑,不至于动不了九王爷的一个面首。
给柳如烟下了药那又怎么样,贱婢的女儿也是不足挂齿的贱婢,为了一个贱婢,九王爷把丞相府围起来,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哦?是吗?”
秦染笑靥盈盈看向随后进来的澜玉泽道:“徒儿,听他们说......你不会放过为师?”
秦染此言一出,屋子内鸦雀无声。
衣着没有一丝奢华,澜玉泽身上除了腰带是蓝色的,绣着祥云,其他是一身的白,带着修道之人的出尘仙气的同时,又有着难以忽视的高位者尊贵的高冷贵气。
柳如意的视线在落到澜玉泽身上时,就移不开眼了,她早就听闻九王爷容貌过人,却没想到会这么惊艳,简直是惊为天人......
秦染看着澜玉泽走过来,心里不由暗叹,至少浑身上下哪里都很完美,难怪这些人惊讶得一下就成了哑巴。
澜玉泽这人中龙凤、鹤立鸡群的气质,其他人误以为她是面首,不是个小跟班,算是很给面子了。
“这么怎么可能......”
柳如意妆容精致的脸面容失色,眼瞳带着不可置信和疑惑看向了管家王大强。
不是说是面首吗?怎么就成了澜玉泽的师尊了?!
王大强震惊得发不出一点声音来,他只打探到九王府来了一位美少年,这少年极受摄政王澜玉泽的宠爱。
因此这少年恃宠而骄,也极为飞扬跋扈,出入各种场所,打着九王爷的名号到处强买,招摇过市,都城里的还谁人不晓有这号人物?所有人都说这少年是男宠,他自然也是这么觉得的,打死他也想不到这少年会是摄政的师尊啊!
“一切皆有可能,别那么死板。”秦染唇角含笑十分和气地开了口。
柳如意还是不信,张口还要质疑时,被她父亲一个冷厉眼神也给制止了。
澜玉泽都亲口喊“师父”了,这还能有假?
“老臣之妻愚昧无知,得罪了仙尊了,念在她是个后宅无知妇孺的份上,还请仙尊能够从轻发落,老臣小女如烟那边,老臣也会尽力补充,定不会让她受委屈......”
柳夫人没把自己丈夫的话听完,就勃然大怒。
“好你个柳子实!竟然当着外人的面骂我!”
“我无知?我愚昧?!别以为坐上了丞相之位就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我们陈家祖上世代功勋,战功赫赫,祖父配享太庙,门下德才兼备者无数,要不是我娘家的支持,你现在说不定还是个芝麻小官!”
“......”
柳夫人泼辣惯了,习以为常地对柳丞相破口大骂。
秦染唇角泛着笑意,没有马上开口说话。
在旁边看热闹吃瓜还挺有意思的。
柳夫人这番操作,看似拿柳丞相出气,实则是在彰显自己的家族背景,警告他们自个儿好好掂量掂量,不要轻举妄动。
柳如意见到自己母亲依然强势,父亲就算是坐上了丞相之位,被母亲骂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刚才心中慌乱一扫而空。
母亲娘家世代簪缨,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母亲又是祖父祖母最受宠的女儿,就算是摄政王又怎么样,难道要为柳如烟那个小贱人真捉拿母亲查办吗?
“娘,你别动怒对身体不好,爹也是着急失了分寸。”
柳如意扶着自己母亲,轻抚着她的胸口帮她顺气后对秦染说道:“您是得道高人,道法高深、心胸宽广,看在我们不知道您的身份的份上,想必您不会计较。”
“柳大小姐又看走眼了。”
秦染喝了一口澜玉泽命人端上来的茶后,缓缓开口:“本座呢,心小胸没有,就爱斤斤计较。”
澜玉泽太阳穴突跳了一下,视线不受控制地扫过了秦染胸口。
她是受神转丹影响才那样,竟然说得这么坦......
柳如意着实愣怔了一下。
澜玉泽这么清冷高贵,他拜的师父怎么这么轻浮肆无忌惮的?
“那您想怎么样,我母亲是名门嫡女,太祖们在太庙供奉着......”
“好像是挺牛叉的......”
秦染手指轻点着椅子扶手,侧眸看向澜玉泽,好奇地问道:“牌位容不容易从太庙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