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山匪的穷成这样,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不够狠,二是没本事。
虽不知道姚长风、姚长云枪法怎么样,但仅从身手来看,这两人都不是庸手。
姚长风能在宋颀手下过上十几招,已经十分强悍。
对于姚长云,顺子体会更深。要想不伤他却让他认输,顺子除了用刀,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样的人,但凡心狠手辣一点,拉起一个山头都不是问题。
见顺子持枪在手,姚长风脸上微微变色,有些心虚地提醒道:“大哥,小心枪走了火,那可不是玩的!”
还真当自己不会玩枪了?
正巧这时众人头顶有一阵斑鸠飞过,顺子抬头瞄了一眼,举枪瞬间把弹匣打空。
一阵枪响,听得姚长云心疼得直抽抽。
这些子弹,他平时金贵得跟宝贝似的。
这小子倒好,一抬手就给祸祸完了。
不过这家伙手速是真快,点射几乎跟连发都没多大区别。
七声枪响,落下了七只斑鸠。
天上还剩一只几乎被吓破了胆,拼命振翅逃离。
砰!
又是一声枪响,天空仅剩的一只斑鸠应声而落。
姚长云再看顺子,只见他左手正举着一支马牌撸子,那支盒子炮,不知何时已经被插到了腰间。
这家伙动作快似鬼魅,他根本就看不清楚,一时之间不知这人是人是鬼。
再看姚长风时,只见他一张胖胖的黑脸满是惊讶,张大了嘴,露出一排大黄牙,半天无法合拢。
顺子见两人一副呆傻模样,淡淡一笑:“天上龙肉,地上斑鸠。还愣着干什么,都捡回来,咱们中午打打牙祭!”
如果说刚才姚长风姚长云两兄弟还在心里打着小算盘,想离开之后多找几个人,狠狠教训顺子三人一番,此时则彻底收起了这些心思。
莫说对方有三人,哪怕只有顺子一人,自己山寨里那几个兄弟,也不够人家眨眼间收拾的。
姚长风回过神来,飞快把地上的斑鸠捡起。
只见这些斑鸠都是头颈部中枪,心中更加骇异。
他把斑鸠扔给弟弟姚长云,转回身对顺子和宋颀拱了拱手,“两位兄弟要是不嫌弃,就到咱们山寨里好好喝几杯!”
生怕礼节有失,他又朝郑孝真和车夫拱了拱手,“睡佛山姚长风,有请了!”
郑孝真笑呵呵地拱手回礼:“姚大棒子,客气了!”
在西川,一般把土匪称作棒老二,这是一种蔑称,文雅点的称呼叫棒客。
刚才车夫敬他们一声棒爷,是想讨好他们,希望他们高抬贵手。
直接把土匪称做棒子,其中的蔑视意味甚至要超过棒老二。
姚长风脸色古怪,看着郑孝真清澈的眼神,不像有嘲讽的意味,随即自嘲地笑了笑,对顺子道:
“李兄弟,咱们山寨虽小,却有好酒。几位旅途辛苦,不妨到山寨歇歇脚。”
顺子刚想答应,听见山谷里又传来一阵马蹄声。
从杂乱的声音判断,这一次是六人六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