沱阳镇,张楼村,李庄。
死者李建设的灵堂之上。
陆云见到了委托人王淑梅。
女人四十岁出头的样子,脸色惨白,面容憔悴,眼神惊恐,精神有些恍惚,就像是被折磨了很久的囚徒。
她十岁左右的儿子躲在她身后,满脸紧张的看着陆云,有点怕生。
小男孩双目无神,眼圈极重,表情恹恹,没有精神,和他妈妈的情况差不多。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就像是口水和血液混合的味道,让人有轻微的不适感。
房间还给人一种阴寒的感觉,让人浑身凉嗖嗖的,心里有点发毛。
虽然这是大白天,太阳都还没落山,房子采光也很好。
“我可以看看死者的遗体吗?”
“可以。就在冰棺里,你自己去看吧!”
陆云打开冰棺,掀开白布,看到了死者。
而后倒吸一口冷气--
死者死状极其凄惨!
深深浅浅的咬痕和抓痕,布满死者的全身,要害部位被暴力撕开,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从死状来看,确实是像被某种野兽撕咬致死,而且像是虐杀。
陆云顿时觉得来之前报警有点多余,这种情况,委托人不可能没报警吧?
“警察来看过了吧?他们怎么说?”
“是来过,了解了一些情况后就先走了,说是后续会有专门的人来调查这事儿。”
说话间,走进来一个萌妹子。
小圆脸,齐刘海,大眼睛,长睫毛。
虽然长的很萌很萝莉,身材却很女神。
身高目测得有一米七,长腿纤腰,前凸后翘。
“你们好,我是异常事物管理局的白纤纤,接上头命令来调查这件事。”
白纤纤亮出证件,在陆云和王淑梅眼前晃了晃。
“异常事物管理局?还有这么个部门?干什么的?”陆云好奇道。
“我们这部门比较隐秘,一般人确实没怎么听说过!至于干什么的,顾名思义,就是管理异常事物的!
简单来说,就是跟妖魔鬼怪打交道。
罪犯归警察管,邪祟归我们管!”
白纤纤扫视一圈,目光落在陆云身上:“你是死者家人?看着不像啊?”
“不是!我是驱邪公司的,女主人请我来驱邪!”陆云如实回答道。
“驱邪公司?你?驱邪?唉!”白纤纤深深的看了一眼陆云,摇头叹息。
“我觉得你更适合去做练习生,学学唱跳rap,打打篮球,不比干这行有前途多了?”
语气中三分不解,六分惋惜,还有一分鄙夷,看样子应该是把陆云当成骗子了。
在她看来,陆云顶着这么帅的一张脸,却要当骗子,怎能不让人惋惜?
驱邪公司有很多,但大多都是利用客户畏惧鬼神的心理招摇撞骗,有真本事的能有几个?
白纤纤以为陆云也是如此。
“这里交给我处理就行了,你可以走了!”
“哈?”
陆云有点无语,“正规军”都这么优越感都这么强吗?
一个小丫头片子,什么都没搞清楚呢,上来就撵人,真是让人无语啊!
不说转念一想,也就释怀了,这小姑娘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就能成为异常事物管理局的一员,想必有点真本事,骄傲点很正常。
“那个,美女,你可能误会了,我可不是骗子,我也是有真本事的!”
“你有什么真本事?我还不了解你们这些人,摇摇铃铛,烧几张鬼画符,跳跳大神就算驱邪了,这是真本事?这些玩意儿有没有用你自己心里没数?”
白纤纤不屑道,显然之前见过不少这样的骗子。
“我跟你说的这些人不一样,我有其他驱邪方式!”
陆云自信道,并不打算离开。
这是他的第一单生意,也是一个很不错的练手机会,可不能错过。
“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别影响我就行。
还有,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一次跟你以前遇到的情况可不一样,这一次不是主人家疑神疑鬼,而是真有不干净的东西!
一个不小心,你的小命都保不住!
到时候,可别指望我救你!”
白纤纤没好气道,还是不相信陆云,还是以为他是骗子。
“你放心,我会照管好我自己的!”
白纤纤不再搭理陆云,走到冰棺前看了看死者的尸体,表情变得异常凝重。
接着,她从背包里拿出笔录资料,翻看几眼后,看向王淑梅。
“王女士,很抱歉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希望你能节哀顺变!我这有几个问题想跟你确认一下,可以吗?”
王淑梅点点头:“想问什么你说吧!”
“你丈夫是在家遇害的?”
“对!”王淑梅表情痛苦、神色惊恐的回忆道:“那天夜里,我在客厅看电视,我男人在卧室睡觉!突然间,他就痛苦的叫喊起来。”
“我赶忙去看,却见他身上凭空出现了很多抓痕,咬痕,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野兽在攻击他。
我害怕极了,赶忙报警。
一个多小时后,警察赶到,我男人已经奄奄一息。
这种情况,警察也没见过,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就在几个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撕咬还在继续,咬痕和抓痕还在不断增多。
我当时直接吓昏过去了,等醒来时,他已经死了。”
听了王淑梅的描述,陆云和白纤纤都感觉脊背发麻,这情况,除了邪物作祟,那还有别的可能?
“之后你和你儿子就一直梦到一条大黑狗?”白纤纤继续问道。
“对!我们每天晚上做梦都能梦到一条大黑狗,个头儿有小牛犊子那么大,凶猛至极,太可怕了……啊…啊…啊…滚啊…你别过来!别过来啊…”
说话间,王淑梅突然情绪崩溃,歇斯底里的大喊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
陆云连忙运转法力到双目,施展破妄之瞳。
果然,不远处正有一条乌黑油亮、威风凛凛的大黑狗正冲着王淑梅龇牙咧嘴。
下一瞬,大黑狗便消失不见,似乎是察觉到陆云发现它了。
白纤纤一个手刀砍在王淑梅脖子上,将她打昏过去,意念她太过惊恐伤了心智。
不远处,王淑梅十岁的儿子抱着腿蹲在地上,正瑟瑟发抖。
白纤纤走上前,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小朋友,别害怕,有姐姐在,大黑狗伤不到你的!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你喜欢吃狗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