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越来越期待了啊。</P>
这样想着，夜来就要也进入梦乡，这时，一条白色的小小真龙飞上窗台，在夜来的眼前站定。</P>
月光撒下，映衬着朝辞的鳞片纯洁而出尘，虽然颜色只有白色与淡淡的金，却在视觉上华丽得不像话。</P>
“朝辞。”夜来站起了身，“找吾有事吗？”</P>
“……有。”朝辞深吸一口气，停顿片刻后，才道，“夜来，和我讲一讲，与于苍有关的事吧。”</P>
夜来似乎一愣，而后，脸上便浮现出一抹笑意。</P>
想了解此身之主吗。</P>
他明白了朝辞的来意——恐怕是想多了解一下于苍，但是又不好意思让于苍自己给她说，所以才在这个没人的时候跑来问他。</P>
没关系，有关此身之主，能讲的东西很多。</P>
……</P>
第二天</P>
罕见的，于苍和顾解霜都赖了床。</P>
没办法，昨天实在是太累了。</P>
爬了一座圣都最高峰，还走了趟神话秘境，这不得多睡会。</P>
反正，第二天也没有什么别的事……补觉也是过年的一部分！</P>
一直等到中午时分，于苍才悠悠转醒。</P>
还没睁眼，于苍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P>
嗯……自己胸口上，是不是压着什么？</P>
迷迷糊糊中睁开眼，于苍便看见，临近晌午的阳光沿着窗帘缝隙在自己的床上划出了一道直线，胸口处，朝辞便坐在那里，阳光在她的鳞片上跳跃、折射，进而在空气中形成了一个个小小光斑。</P>
“……朝辞？”于苍摸了摸脑袋。</P>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一起床就能看到可爱的小龙，还是让人十分开心。</P>
而在这时，朝辞开口了：</P>
“于苍，你醒了。”朝辞表情平静，“孤理解你昨日的劳累，但汝须记住，放纵之时仅此一日，若到时孤已经找到了突破神话的契机而你……而汝却成为了孤的拖累，那孤便会毫不犹豫地离汝而去。”</P>
“啊……不是，你等会。”</P>
于苍晃了晃脑袋，强行开机。</P>
朝辞让自己努力变强，这他理解。朝辞就算放弃了绝大多数力量，成为了一个“传世凡灵”，那也不是现在的于苍能有资格一起战斗的。</P>
无论是对荒的需要还是让朝辞活动身子，自己都确实应该多努力。</P>
但是……你这奇怪的口癖是怎么回事！</P>
昨天你还不这样的！</P>
这时，于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看向了坐在电视柜上的夜来。</P>
“咳咳……”夜来轻轻咳嗽了几声，而后移开了视线。</P>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于苍分明在夜来的脸上看到了心虚的神色。</P>
于苍大为震撼：“昨天发生什么了？朝辞，为什么你要这么说话？”</P>
朝辞：“……”</P>
夜来见朝辞一幅不想解释的样子，只能开口道：</P>
“此身之主……朝辞昨晚向吾请教了……请教了一些问题。然后她觉得……拥有一个与吾类似的自称有助于树立威严，并且更好地体悟凡灵的感受……”</P>
“孤并非拙劣的模仿。”于苍胸口上，朝辞的脑袋扬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P>
于苍：“……”</P>
所以你这是在骄傲吗。</P>
就算不是模仿，你这也不就是把“吾”字改成“孤”了而已嘛！</P>
哦哦，还有个“汝”。</P>
一时之间，于苍那因为刚醒，本就有些迷糊的脑子受到了一些挑战。</P>
“在与夜来的交谈中，孤需要承认，孤对寂灭与黄昏，缺乏必要的敬畏。”朝辞继续道，“不过好在，孤还没有酿成大错。这一点，孤需要感谢汝，于苍。</P>
“同时，孤也意识到，寂灭，或许是比创世还要精彩绝伦的景象。孤不会放弃对寂灭的探索，不过这一次，代价取决于汝。”</P>
于苍张了张嘴：“那个……”</P>
“无需多言。”朝辞起身，看着于苍的脸，神色稍稍变化，眼神在悄然之间认真了许多，“于苍，星与年，是我最后的两个孩子……他们死去后，孤已经了无牵挂。</P>
“于苍，汝让孤对人间多了一丝挂念……这一次，假如汝死去，让那帝星苏醒，那么孤便不需要在意一切——那时，孤会重返封岳苍间，啄破蛋壳、踏入星空，用真正的寂灭祭奠这段旅途。”</P>
说完，朝辞不再言语，转过身，钻入了凭空出现的魂卡之中。</P>
她去休息了。</P>
一时之间，空气陷入了沉默。</P>
片刻之后，夜来才有些迟疑地开口道：</P>
“此身之主……我也没想到她会……额，学我。”</P>
把夜来整的，口癖都没了。</P>
“没事。”于苍摸着脑袋坐起了身。</P>
虽然这些奇怪的口癖让他在沟通的过程中有些头大，但是还好，他尊重。</P>
但是朝辞在最后说的那些话，让他很在意。</P>
“我的出现，反倒让她坚定想法了吗。”于苍意识到了一件事。</P>
在封岳苍间里的那万年时光中，朝辞恐怕也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突破第四层。</P>
虽然突破就大概率意味着死亡，但是……反正嘛，荒出现之后，这星空也快走到头了，能在临死前看看星界什么样子，倒也不错。</P>
朝辞一直没有做出决定，恐怕也是因为年一直来看她。</P>
但现在，年最后的意志痕迹选择了在朝辞身旁消散，离开封岳苍间后，朝辞估计也已经知道，星为了催动人类文明更快的诞生而献祭了自身。</P>
星与年，都是朝辞亲手创造的孩子，朝辞存在了上亿年，她可以一直存在，但是她的那些孩子恐怕不行。</P>
“呼。”</P>
于苍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后来到了窗台前，拉开窗帘。</P>
怎么莫名其妙的，自己的生死就和世界存亡联系起来了呢。</P>
这还让他怎么作死。</P>
虽然理智上讲，朝辞这么说之后，他应该老老实实呆在城市里，别去险地冒险了。</P>
但是……他可还记得帝星的话。</P>
假如自己一直待在安全的地方，那么那些消耗的气运不会就这么凭空消失，他应该面对的危险会积累、囤积，并自己找上他。</P>
真要是等到积攒起来的危险，同时在古都爆发的那一天……那样的代价，他未必承受得起。</P>
所以，还是需要他多去险地走走，消耗一下气运。</P>
似乎遇到了两难的境地啊。</P>
于苍摸了摸脑袋。</P>
不过，倒也未必。</P>
于苍轻轻一笑。</P>
抛开别的不谈，不经历一些危险磨难，自己突破神话也会很难。</P>
所以，该作的死，还是要作。</P>
只不过……他准备好保命的东西就是了。</P>
于苍摩挲着下巴，陷入思索。</P>
在真正的危机还没有到来之前……做出能保证自己和解霜绝对不死的东西吧。</P>
嘭、嘭、嘭。</P>
身后传来了敲门声。</P>
“哥哥！姐姐要我来叫你起床啦！”</P>
于苍露出了一抹笑意。</P>
……</P>
在圣都的事情已经忙完。</P>
于苍和顾解霜又在圣都玩了几天，便去和江山仲笙告别，带着大包小包的土特产，坐上了回古都的飞机。</P>
虽然圣都确实好玩，但过年的时候，总是在外面也不太好。</P>
更别说，冰城那边还需要于苍去加固，识虫养殖场也离不开王女。</P>
新的一年，要忙的事还是有很多。</P>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