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废物东西，连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阿尔罕大声斥责。</P>

“大人，那小子身上到底有什么，竟令你这么着迷？他一个人，没有食物，没有庇护，迟早会死在这片森林里的，咱们就算没抓到他，也没让他活着离开不是？”察猜低着头，仍有些不服气。</P>

“蠢货！你懂什么！此人的心智，放在哪儿都能有大作用！”阿尔罕指着森林喊道：“还不快给我去找，哪怕他被冻成了冰块儿，我也要见到他的尸体！”</P>

察猜只能应是，正当他们准备再入森林时，宋澈的声音却从黑暗中传来：</P>

“不用麻烦了，宋某一切平安。”</P>

宋澈大步走出森林，肩上还扛着一具雪豹尸体。他将雪豹扔在火堆边，冲察猜扬了扬下巴：“还记得我们的赌约么？十个巴掌。”</P>

“臭小子！”察猜大怒，一把揪起宋澈的衣领，喷唾沫星子：“我叫你猎到那马鹿后便站在原地，你为何要跑！”</P>

宋澈从容不迫道：“我当时太兴奋，所以给忘记了，那畜生跑得实在太快，我追出去迷失了方向，不幸滚落到了裂谷中，随后便遇上了这头雪豹，就是这么个情况。”</P>

“你他妈分明是想逃跑——”</P>

“啪！”</P>

宋澈一个耳刮子扇在阿尔罕脸上，这一掌远不及他对南宫月伤害的十分之一。</P>

“剩下的九个，今后再慢慢还，察猜将军可不能不讲信用啊。”</P>

“你！”察猜攥紧拳头，还没等砸向宋澈，阿尔罕抢先抓住了他的手，并冲宋澈道：</P>

“宋先生，不论你有没有逃跑的想法，今日之事我都不希望再发生，否则别怪我用绳子将你绑起来。”</P>

宋澈耸了耸肩，坐回了火堆边，“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吃过豹肉，听说人‘吃了雄心豹子胆’可以增加勇气，也不知是不是真的。”</P>

而后，便将雪豹扒皮剔肉，找来一块光滑的石板，夹在火堆上烧烤。</P>

天上飘着雪花，棚内肉香扑鼻，看着察猜无可奈何的表情，嚼着多汁可口的豹肉，不失为惬意！</P>

……</P>

三日之后。</P>

队伍翻过祁连山进入大平原，这一望无际的苍白，多看片刻都会觉得眼睛发酸。</P>

厚厚的积雪淹没了马蹄，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困难。</P>

如此，在雪原中又行两日，终于在一个小镇中与前来迎接的胡族军队相遇，他们带来了食物与御寒的物资。</P>

十一月初，即将抵达大都。</P>

积雪的道路被清理了出来，而那些扫雪的人，衣着单薄，骨瘦如柴，绝大多数都是梁人面孔。</P>

他们曾经都是北凉的军民，被俘虏后成了胡族人的奴隶。</P>

每时每刻都会有奴隶被冻死在这片雪地里，来年二月天随春风化雪，腐烂成养料滋养青草。</P>

奴隶们望着骑在马背上，与他们同样面孔的宋澈，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