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铃将白归一送出雅舍,她看着他道,“国师大人说让郡马爷二选其一。喝了,您就可以自行离去。”
“毒药?”
“左边是毒药,右边的是春药。”
白归一闻言,神色未变,拿起毒药一饮而尽,然后扬长而去。
这份风骨,让宫铃都有几分敬佩了。
……
苏星河摇晃着他,“回答我。”
“喝了。”白归一笑了笑,一脸苍凉,“省得你来灌了。”
“你说什么傻话?”
白归一看他这假惺惺的态度更觉恶心,拂开他的手就要离去,他哀莫大于心死,一切,都再无执着。
苏星河立刻抱住他,“刚才的话,你全信了?”
“我不该信么?是谁说的不让我信别人的话,只让我信你自己?”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必说了,我不想知道。”
“真的不是那样的,我只是——”
白归一一脸平静,平静到了木然,“这场戏已经落幕了,你该卸下面具,我也该退场。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吧。”
“凤凰骨之人不假,可是我的天定之人自始至终都是你一个。我爱的自始至终,也是你——”
“够了!”白归一大吼一声,却是浑身发抖,“你和李甘棠真不愧是夫妻同心,一个骗我卖命,一个哄我卖身。甚至连李天佑一事,你们都是瞒着我的。
“我就说呢,李云齐都心狠手辣杀了,李天佑却于心不忍了?原来是自己儿子,果真是舍不得了。”
“李天佑真不是我的——”
“别再搞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了。”白归一看苏星河最后一眼,“让人恶心。”
“你若是怀疑我的话,可以用灵犀——”
白归一闭眼,不再看他,“死之前,我再也不想听你多说一个字,也不想多看你一眼。”
苏星河忍了又忍,还想说些什么辩解,看他情绪激动下又吐了一口血,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也更加不敢再刺激他。
此时此刻,自己就是他的解药,只能救他。但这般境况之下,他已经对自己误会重重,这场感情已经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真是强迫他交欢,无异于将之间的感情推入深渊,亲手断送。
可是,他的性命,当真延续不得。
左右巡视一圈,这里已经是山脚,不远处就是桃林,倒也人烟稀少。
苏星河抱了白归一来到了一片草地。
白归一开始还在反抗,可是苏星河紧紧禁锢他在怀中,他也没有挣扎的力气。
苏星河来到地方,将自己的外袍脱下铺在地面,然后来解白归一的衣带。
白归一愕然,不明所以,“你要做什么?”
“救你。”
苏星河边说边三下五除二,将他身上单薄的衣衫脱了个一干二净。
白归一终于反应过来苏星河的用意,他推他,“到底是你来救我,还是你需要我去救你?”
“你能不能闭嘴!”苏星河心烦意乱,大吼一声。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白归一毫不退步,“我不愿意的话,根本没有掌中香,你要了也是白要。”
苏星河去吻他的唇,他只是不想听他说话。白归一怒火中烧,又满满都是荒唐可笑之感,立刻起了报复之心,前去咬他。
片刻后,苏星河吃痛,放开了他,身体却毫不退步。
……
“小鹿,有些事,也许我真的隐瞒了你,可是情之一事,我没有半分玩弄——”
白归一突然推开他,沉默着没有再说话,只是去拿自己的衣衫。
拿起来才发现已经破破烂烂,被苏星河刚才撕扯的七零八落,根本无法遮身蔽体,他隐忍到头,情绪突然失控。
“苏星河,你究竟把我当什么?我想要你的时候,求都求不来。你想要我的时候,不管何时何地。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两个人坐在桃树下,皆衣衫不整,容颜憔悴,心事凌乱,神色苍凉。
不知道多久以后,苏星河拿起他的衣衫递了过去,“你要是心中有恨,刺我一剑吧。”
白归一眼中轻蔑,语气凉薄,“你配吗?”苏星河抬眼看他,然后一耳光迎面而来。他意料之外,却是承受得心安理得。
“你只配这个。”
白归一捡起自己的衣衫胡乱一穿,然后折了树枝当做拐杖,缓行而去。
苏星河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伸手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