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捡回来,就再给我做一个。”
“做梦吧你。再做一个?还让你不拿自己性命当回事,胡乱去作死吗?”白归一越说越来气,尤其是想到三个人隐瞒着自己偷偷摸摸行事,更觉得气愤不已,“你们两个别想置身事外,都是一丘之貉。”
明卓有些心虚。
“谁出的主意?”白归一看向明卓,明卓立刻摆手,他不依不饶,“肯定是你这个狗头军师出的馊主意吧?还有你——”
说着看向苏星河,“这事你不点头,也没办法执行是不是?一个,出谋划策。一个,保驾护航。最后一个,身体力行。呵,还真是身体力行,都去侍寝了。”
明卓觉得这郡马爷真厉害,平时温文尔雅的一个人,竟然把他们三个人骂的狗血淋头,杀的片甲不留。
不仅眼高于顶的兰二公子低声下气,就是他们那个不可一世的宫主大人都一声不吭。
他可是敢和国师叫板之人,此时像个见了猫的老鼠一样。于是更加有自知之明,畏首畏尾,一言不发。
兰重火知道白归一是关心则乱,又发现被三个人联手欺骗,这才气焰嚣张,口不择言。可是被他一阵发难与挤兑,脸上也挂不住了,低声道,“没到最后一步。”
“李旭是吃素的么?惦记你多少年了,主动上门的白白不要?”
“我也不是吃素的。”
苏星河道,“该把东西拔出来了,多留一刻总归不好。”
“好。”
苏星河上前,拉下后颈的衣襟,伸开五指运起灵力,兰重火似乎感觉到了疼痛。
最后闷哼一声,有两枚闭灵针从他后脖颈的风池穴飞速破体而出。苏星河指缝间夹了。然后丢在地上,取出手绢给兰重火按压在伤口上。
明卓与白归一低头看去,那是两枚幽蓝的闭灵针,带着斑驳的血迹。
闭灵针与入骨针不同,入骨针只是缝合伤口所用;闭灵针是中空的,用灵力凝结而来,里面封着药剂。一头是缺口,可以让药液流淌在血脉里。
不过,这种针壮实多了,跟绿豆一样大小的直径,长约一寸。若是入体,肯定要吃一番苦头。
就是两个人看得也是头皮一阵发麻。
明卓问,“怎么还两根?”
“两种药。”苏星河道,“一种药对迷香、催情之物有抗药的效用。”
“你那天没昏迷?”
“没有。”
“还有一种呢?”
兰重火道,“迷药。”
“那你怎么对李旭下药?”
“不想告诉你。”
白归一看着苏星河,“你说。”
“药在血中。对方吃了,即可中招。”
“那他本人怎么没事?”
苏星河道,“有第一种药,互为牵制。”
白归一意犹未尽,继续挤兑他,“我还真以为你豁得下去这张老脸呢。”
“再说一遍,我不喜欢男人。”
“哎,我问你,你嘴上的伤是自己咬的,还是——”
兰重火踢了他一脚,再没好脸色,“有多远,滚多远。”
苏星河问,“东西可到手了?”
兰重火从万象里取出一枚白色的鳞片,“你们看看吧,我想睡一觉。到兰亭了再叫我。”
白归一接过,三个人凑在一起研究起来。
明卓道,“这东西挺漂亮的。当真是龙身上的吗?”
白归一用手指敲了敲,“这么硬,怎么磨成粉末?”
苏星河拿出君临,用剑尖在上面划了划,却连一道痕迹都不曾有的。他道,“传言上说的是磨成粉末,可得长生。这未必就是事实。”
“我记得卷宗上说的是用麒麟血浸泡几日,可得仙露。饮之一口,百病痊愈,延年益寿。”
“麒麟血?”明卓听得直摇头,“有龙鳞还不够?怎么又多了麒麟血?”
苏星河有些气馁,“国师还是老谋深算。这东西给了我们也无用。”
白归一道,“有麒麟血的卷宗。就在国师手里。”
苏星河沉吟片刻,“我尽快潜入无极宫,把东西偷到手。”
“此事难如登天。”明卓老实道,“无极宫那可是比高唐台更厉害的地方。兰二公子去高唐台差点回不来。宫主大人去无极宫——”
“事在人为。”
白归一也道,“苏澜——”
苏星河打断两人,“我自有分寸。”
白归一不再答话。马车中一片沉默。
就在苏星河昏昏欲睡时,听到白归一自言自语道,“奇怪,这上面怎么还有字啊?”
明卓接过,翻来覆去看了看,一脸茫然,“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