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林黛玉、李纹、李绮三人不说话。

林黛玉是不在乎这些妆扮的用物，她向来体弱多病，一年之中，能够正儿八经涂抹妆扮的日子并不多，平日里也不过随意打扮一番就算了。

因此，对这芳草清露是一点也没兴趣。

薛宝钗瞥了她一眼，笑着对贾探春道：

“我替颦丫头出一份吧，不然咱们都有了，她没有，又要来编排咱们了。”

林黛玉听了，羞红了脸：

“宝姐姐少冤枉人，我何时编排过你们……”

话还没说完，薛宝钗就带头笑了，其余姐妹都跟着笑，一时满堂娇笑声。

李纹和李绮姐妹两个为了掩饰，也跟着笑，她们还正不知该如何推脱呢，没想到薛宝钗的打岔，似乎给了她们姐妹一个不说话的机会。

果然，笑了一阵后，贾探春也没再问她们姐妹两个，当即就让人去外头买来。

……

东院。

贾芹再次踏足这里，这次的气势比上次更足了。

来到正厅，就见贾赦满脸阴沉，贾琏则低眉顺眼地站在下首。

贾芹进来后，先客气给他们父子两个行礼问好。

可贾赦却极为不满地说道：

“贾芹，你如今越发有出息了啊，竟然在外头混出了一个‘四爷’的名头了，你厉害了啊！”

贾芹心里冷笑，表面上淡淡回应：

“大老爷言重，不过是一些人故意抬举我罢了。”

贾赦咬着牙，瞪大眼睛看着他。

半响，怒问：

“我问你，为何要对孙绍祖动手？”

贾芹看了贾琏一眼，平静接话：

“琏二叔当时也在场，想来他已经将一切都告知给了大老爷你听吧？”

话音刚落，贾赦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混账！老爷我问你，你扯贾琏做什么？”

“别忘了，你的身份！”

最后的话，似乎在警告贾芹，别忘了自己是贾家子侄，而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大老爷！

贾芹不由冷笑：

“大老爷，如果琏二叔已经跟你说起过事情的经过，你就应该知缘故，何必再来问我？”

这话一出，贾琏眼睛睁大，眼中皆是不可置信，就如同从未见过贾芹一样。

而贾赦脸色则更加阴沉了，却一时间也拿贾芹没办法，因为上次他就已经知道，贾芹是兰访寺的官员。

过了好一会，贾赦这才怒声说道：

“老爷问的是你，你敢不回答？”

贾芹这时完全可以直接拂袖而去，不必理会贾赦的质问。

可是，想到周氏，还有鸳鸯，他还是忍不住了，没有直接和贾赦撕破脸皮。

只听他冷静反问：

“当时我只是冷眼旁观，可那孙绍祖却要来动我，我是被迫反击，他自己打不赢北狄人，却想将怒火撒在我身上，难道我只能任由他打骂？不能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