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六道同样带着面具的身影，在李明哲的身后出现，他们一言不发，于电光火石间齐齐出手，抵住李明哲的后背。</P>

嗡嗡嗡...</P>

有这六个天童傀儡相助，李明哲身上的玄甲发出越发璀璨的金光，那破裂的声音也跟着消失。</P>

他挡下了李献这三分力。</P>

“有点意思...”</P>

李明哲耳边传来李献的轻笑声，下一秒，面前那令人窒息的压力随即消散无形。</P>

嗯？</P>

李明哲抬眼看去，却发现李献就站在刚刚与自己对话的位置，双手负后，一脸的云淡风轻，似乎根本没有出手过。</P>

“走吧，到里面再说。”</P>

李献冲他打了招呼，便扭头往龙船大殿里面走去。</P>

刚刚的交手、试探，他已经认出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是谁了。</P>

正是去了松州，多年不见的大哥，李明哲。</P>

李明哲也是聪明人，一下子便知道对方是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份了。</P>

他低头想了想，随后散去身后的天童傀儡，跟在李献身后，走进那龙船大殿。</P>

他今日来，除了起了一番试探自己二弟的心思，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的二弟说。</P>

龙船大殿内。</P>

李献让漕帮所有人都退下，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P>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P>

李献看着眼前的李明哲，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P>

“好久不见....”</P>

他开口问道：“这么多年，在松州那边还好吗？”</P>

李明哲的脸藏在面具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听到他洒脱一笑，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挺好的，这不就是回来看你了吗？”</P>

他的话虽然说得随意，仿佛浑不在意的样子，但是李献却知道事实并非如此。</P>

李献沉声道：“前些时日，我有派漕帮的人去松州找过你，却得知你被陷害入狱，生死不明的消息，现在看来，你不仅逃出生天，还别有一番机缘。”</P>

“嗯...是啊...”</P>

李明哲低声轻答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前些时日，是遭受了一些苦难，不过，都过去了，我也算是因祸得福。”</P>

那些曾经在黑暗之中嚎啕大哭的绝望时日，就这样轻轻揭过。</P>

李献知道他不想多提那些往事，也不勉强，他看着对方的面具，犹豫一会，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P>

“你的脸……”</P>

李明哲笑了笑，语气轻松：“没什么，就是难看了一点，所以就戴着个面具，免得吓坏小朋友。”</P>

李献沉默了。</P>

这种简易的面具，如何能挡得住现在的他的视线？</P>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面具之下，李明哲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脸。</P>

那是一刀刀切在脸上的血和肉，甚至可以想象当时的他，在遭受如何非人的折磨。</P>

李献叹了口气，看着李明哲的面具，忍不住问。</P>

“你都已经先天境了，怎么不把脸上的伤都修复回来？”</P>

武道修行者达到先天境后，便有重塑肉身、脱胎换骨的机会。</P>

李献曾经经历过这个过程，因此对于李明哲脸上留下的伤痕感到十分不解。</P>

李明哲闻言，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在意的洒脱。</P>

“没事，留着也好，就当是个教训。”</P>

他抬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语气感慨地说，“就让它们时刻提醒着我，做人做事要低调。”</P>

是的，当年在白鹿书院，他就是风头太盛，不把任何人，甚至是连书院的教习与院长都不放在眼内，所以才会招人嫉妒，才会在那么重要的时候，被书院除名，立刻与他划清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