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抱住大叔,傻兮兮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发现了,”我哭的眼睛都模糊了,哭的解绳子的手颤抖的都不听使唤了,折腾了好久才解开,
大叔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无力的苦笑了两声,近乎绝望的说:“我一个都帮不了,”苍凉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苍凉,我知道大叔在自责,责怪自己没有帮助我跟马程,
我抱着大叔,赶紧说:“没事的啊,没事的马程回来救我的,”我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的说,
那个男人不耐的催我快点,听见我说马程会回来救我们的时候,一下就怒了,嘲讽着说:“马程再也回不来了,”
大叔的眼睛一鼓,不敢置信的看着男人,脸色一下变的跟一张纸一样苍白,他死死的盯着男人,哆嗦着问男人说什么,
男人见到大叔狼狈的样子,脸上闪过一丝阴狠的快感,走到我们跟前俯下身子凑到面前说:“马程死了,”
震惊错愕,那一刻时间都静止了,连呼吸都忘了,一切陷入死寂,而我们的眼中只有男人那张幸灾乐祸的丑陋面容,男人张了张嘴说了几句话,而我依然沉浸在男人带来的悲痛中无法自拔,耳朵里嗡嗡的响,几乎听不见男人说的话,
眼泪就那么毫无预兆的冲了出来,所有的希望在那一刻崩塌,心跟撕裂了一般痛不欲生,
我仰着头张嘴嚎啕大哭了几声,心里还是很疼很疼,哭到抽搐,那种贯彻全身的痛丝毫不减,我不相信,我不会相信马程死了,
男人就是看管我们,所以才编出瞎话来骗我们的,可是,尽管知道他可能骗我们,我还是忍不住悲伤,抹不去那种通时亲人的悲伤,我要崩溃了,
我冲男人大吼不可能,我不会相信的,
男人耸了耸肩,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然后走到了后面接过别人递过来的烟,狠狠的抽了一口,透过白雾袅袅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大叔几乎崩溃了,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焉了的白菜,眼中灰白灰白的根本没有一点生气,若不是抱着他能感受到起伏的心跳,我会以为大叔没了生气,
大叔揪着我的衣服吃力的问我男人说的是不是真的,马程是不是出事了,期盼的目光像是一团火烤着我,我的内心也近乎绝望,但我知道我现在不能断了大叔的希望,他那么期盼着,看到我忍不住落泪,我抱着大叔轻声的说:“马程不会有事的,那人就是故意气我们的,”
后面那人嘴欠似的,听见我跟大叔说着好听的话,又想上前来插嘴,我一听见他发声立马回头瞪了他一眼,怒斥了一声住嘴,那人想修理我,可能是碍于自己的老大,只能将不满和愤怒隐忍了起来,
我回过头哄着大叔,让他不要瞎想,等马程忙完了就回来看我们,大叔乖乖的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着怀中的大叔一下子苍老了很多,脸上的沟壑越来越多,鬓角甚至是生出了些许白发,跟池爷同岁数的人,竟然苍老的像个老头子,
他的一生经历的悲惨太多,上天对他的磨砺太多,所以,他遭受了皮肉和内心的双重摧残,却也弥补了自己这辈子做过的荒唐事,可是,现在他的看起来那么的弱小,那么的弱不禁风,让我忍不住将心中潜藏的那些怨和恨都拉扯了出来,一笔勾销,
大叔两眼无神,盯着一个地方放空的样子,看起来虚弱的格外让人心疼,我知道马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一直从昨晚开始闷闷不乐,闷出病来了,今天加上男人一挑唆,大叔就彻底的崩溃了,
我除了安抚别无他法了,只能抱着大叔让他安稳一些,至少此刻我还陪在他的身边,才不会感到那么的绝望,大叔突然抓着我的手,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的那种,手心里的茧子磨得我收有些疼加上力道很重,我只能忍着没出声,
他突然看着我十分坚决的说:“你不能走,我不是再失去你,”我是他的最后一根浮木,也是心里的唯一支撑,
这么多年,我的心头终于有了家的感觉,不是我妈给与我的,是我的爸爸,那个从来未喊过他一声的爸爸,
眼泪刷的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我紧紧地把他抱在怀中,像是抱住一个心爱的礼物一样,什么怨恨什么委屈在这一刻都通通见鬼吧,我想念他,我需要他,正如他也需要我,
他反手抓着我,温热的感觉在身体里蔓延,那是一种生命的力量在我们的体内延续着,我感受到了爸爸个我的力量,原来,我的心底还是一直在想着他的,只是我自己不敢承认罢了,
我凑到他的肩膀上,嗅着属于我爸爸的味道,我要记住这种味道,我不是没有爸爸的孩子,我有爸爸还有哥哥,大叔死死地拽着我以为我不答应他的话,又重复了一边,话语里竟然还带着几分恳求,他的话触碰到了我心底最柔软的部分,瞬间泪水夺眶而出,
我一边哭一边傻笑了起来,凑到大叔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句:“好,爸爸,”
爸爸,这辈子都没喊过的两个字,这一刻却喊得那么得心应手,仿佛喊了几百遍的,满足,我特别的满足,看到大叔眼中惊喜的那一刻,我的心被瞬间填满了,值了一切都值得了,
我太幸福了,幸福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能摩挲着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脸颊,虽然摸起来不是很舒服,胡渣有些扎手,可那是爸爸的感觉,是家人的感觉,那是血缘间割不断的特别感情,就连我抚摸池飞都不曾有的感觉,我想没有什么比这种感觉更让人眷念了,
大叔颤颤巍巍的应了我一声,那成了这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却不曾成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声音,
为首的男人看不得我们家人情深的样子,走过来拎着我的衣领就要把握拽走,我回头怒视他吼他放手,他抡起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收回了手,对我啐了一口道:“不要给脸不要脸,赶紧给我走,耽误了时间你负责啊,”男人凶巴巴的样子,也真是打了我,眼中没有害怕和恐惧,
大叔见男人要带走我,顺着我的身子就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跟本站不住,要阻止男人带我走,大叔不是男人的对手,我护着大叔怕他被男人伤到,这些人都是池爷花钱雇来的,都是只看钱做事,想来没有人情味,下手也不分轻重,
大叔直勾勾的盯着男人,沉声吼道:“你放开我女儿,”女儿,真好听的称呼,
我一把挡住男人,站到大叔的面前冲男人说:“你等我跟他说完,我自会跟你走,”
刚开始的时候男人还好,能够宽恕我跟大叔讲话,不知道怎么的,他像是炸了毛的狮子,执意不肯让我跟大叔再说下去,非说要带我走误了时间没人能负责,扬起巴掌又要扇我耳光,这时后面的一个人凑到男人的耳边嘀咕着,
“大哥,不要冲动小心误了大事不好给池爷交代啊,”那个人的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见了,
我问会误了什么时间,交代什么,池爷跟我妈又在计算着什么,
男人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一黑,赶紧咳嗽了几声掩饰了一下慌乱,随即冲我吼让我赶紧走,再不走就不客气了,想到不敢打我,只能冲我瞎嚷嚷,唾沫横飞实在是恶心,
我说他要是不说,我就不走,说着,我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叔也赶紧跟着蹲了下来,拽着我不肯放手,我在大叔的手上拍了拍,示意他放心,
男人怎么可能跟我说,那说了就是泄密的问题,我们僵持着,突然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棍子来,抵在我的额头上,趾高气昂的说:“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倒是给我点面子啊,不然我弄死了你,可别怪我狠毒啊,”
他似笑非笑的样子像极了池爷,心惊胆寒的眼神让不由的打了个冷颤,磕巴着牙说:“好,我跟你走,”
大叔听见我说跟他走,一下就紧张了起来,我回头看着他大叔说:“你放心,我下山就找马程,池飞要是回来了,你就跟他好我被池爷接走了,”我只盼着池飞快点回来,
大叔不肯放手,我咬着牙硬生生的掰开了大叔的手指,让他不要担心我在家好好等着池飞,说完,我跟那行人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大叔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我,像是突然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小孩,染红的眼眶蓄满了泪水眼巴巴的看着我,我强忍着走到了门外,我不敢回头,我怕一回头就会舍不得,就想要回到他的身边,
可刚到了门口的小路上,就听见大叔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我的名字,他喊完,就冲了出来,拿着一条扁担嘴里喊着要把我抢回去,弄得所有都人始料不及,
可是,就在我准备阻止大叔的时候,领头的男人拎着木棍子冲了出去,走到大叔的身边,冲他的脑门上狠狠的给了一棒,扁担应声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