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捞队十一人,突然推着自行车回了家,一下子在公社里引起了轰动。
七九年的农村,拥有自行车的人寥寥无几。
社员即便出勤三百六十天,工分换取的钱连两百块都没有。
扣除支取的粮食等物资,不少社员倒欠公社的钱。
更何况买自行车要工业卷,村民们哪里搞得到那玩意。
所以到现在,三个村压根没几辆自行车。
捕捞队队员每人推一辆自行车,自然引得村民们议论纷纷。
“旱鸭子,你哪里来的自行车??”
叶旱嘴角微微上翘:“还能哪里来,总不是社长发给我们的。
社长说了,只要我们在捕捞队好好干两个月,自行车就是我们的啦。”
“啥??”
围观的村民忍不住咽口唾沫,心中更是卷起惊涛骇浪。
旋即,他们心底涌起浓烈的嫉妒。
该死的,当初他们怎么就没选上呢?
“旱子他爹,您儿子出息了啊。有了自行车,媳妇都好说一些。”
叶旱的父亲叶大牛憨厚笑了。
“旱鸭子能有什么出息,还不是沾社长的光。你个崽子在捕捞队不好好干活,回来看我抽不死你。”
叶大牛刚说完,他的小女儿叶馡跑了出来。
看着哥哥的自行车,她乐得直接叫出来:
“哥,听说捕捞队发自行车了,你让我骑骑呗!”
“不行!!”叶旱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
说完,便将自行车推进堂屋中,用锁将自行车锁了起来。
自从有了自行车,捕捞队他们正式开始了抓黄鳝。
叶城给他们配自行车,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他们抓更多的黄鳝。
如果经常逮着一个地方抓,资源总有枯竭的一天。
叶城规划了十五个区域,让捕捞队按照区域来捉黄鳝。
每两天一个区域,一个月刚好一轮。
夜晚,离公社四十里的农田边。
捕捞队两人一组,拎着煤油灯在田埂边抓黄鳝。
周腾语气略带不忿道:“社长也是的,居然不允许我们做钩子。
用手抓黄鳝,这...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另一位捕捞队队员张杰道:
“就是嘛,不能用牙刷针抓黄鳝就算了,怎么连钩子都不准用?”
他口中的牙刷针,就是将长针烧得通红,一根根插进牙刷柄。
整个牙刷柄上像狼牙棒一般,密密麻麻的都是长针。
然后将它绑在木棍上,用它来敲黄鳝,一敲一个准。
当然。
它也有很大的缺点,那就是被刺中的黄鳝,大体上活不了几天。
叶旱直起身子,伸展下酸痛的腰,将手中的黄鳝扔进木桶里。
“都别抱怨社长,用钩子抓黄鳝的确简单得多,但黄鳝也容易死啊。”
周腾将煤油灯塞给叶旱,嘟囔了一句:
“哪有那么容易死啊!你不觉得徒手抓黄鳝,很容易被蛇咬吗?”
叶旱用脚踹下他的小腿:“别瞎说,都讲将招子放亮一点!!”
说完叶旱看着守自行车的胡贵,他脸上的表情游移不定。
周腾说得没错,如果没有保护措施,很容易遭毒蛇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