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草草吃了筵席，所有人趁着醉意走出酒楼时，天色已经不早。
夕阳西下，晚霞恋恋不舍的挂在天边，几种不同的色调层层叠叠，如同一幅大气磅礴的画卷。
陈凡随着张和这位老熟客一路朝着平安县的画舫街走去。
而王腾似乎也颇为好奇，也跟着一起来了。
只是腰间一直被望月给捏着。
但身体的疼痛也抵挡不了他的好奇心，毕竟他虽然成熟，但确实没来过画舫。
以往只是从大人口中得知，说那是一个人间圣地。
因此他这次说什么也要来看看。
张和在前面带路的同时，也不时回头看陈凡。
他觉得很奇怪，陈凡显得很轻松自然，一点也没有男人逛青楼的负罪感与新鲜感。
他不会，是老手吧！
张和心中不觉生出一种这样的想法。
可陈凡若真是老手，为何以前从未在画舫碰到过？
不过张和也只是猜测，这并不影响。
他带陈凡去的烟雨舟乃是清倌，她们不公开卖身。
只有她们和你对眼了，加你也有些钱有才华，才能成为他们的入幕之宾。
想到这里，张和就对此骗他的那个白莲花魁恨得牙痒痒。
简直是不可理喻，自己那么老实的人也选择欺骗他。
所有人都兴致勃勃，因此很快就到了画舫一条街。
王腾觉得这里不愧是人间圣地。
他只是站在这里，就发现画舫无数的姑娘对他挥舞着手帕。
但为何他们的眼神总是斜斜的？
王腾左右腾挪，才发现他们看得是陈凡，不是他。
可恶的陈凡，他是怎么得到那么多姑娘的欢迎的？
直到他看到了张贴在了一旁木牌的陈凡的画像。
他才明白了。
原来第三名和案首的差距如此大。
不过他还没考虑到，陈凡的诗名也是一个非常大的加分项。
纵然他此时流传出的只是半首行路难而已。
但是画舫的老板都是些手眼通天的，自然知道一些隐秘。
譬如陈凡的那句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经过一些人的证实后，就被确定是陈凡写就的。
而且陈凡试帖诗达到鸣州层次的事情也藏不住。
这些靠着名气吃饭的画舫姑娘自然看见陈凡就如同看见唐僧肉一般。
人人都想来咬一口。
万一陈凡看中了他，然后给她写下一首诗词。
立刻在平安县就身价暴涨。
若是等陈凡的名气更大，以后中了举人，中了进士。
那么花魁就可以借此扩大自己的名声。
有了名气，就能让所有的人对她产生一种征服欲。
这样，顾客自然就越来越多。
这个世界，画舫事业也是很内卷的。
若是能够让成为以为进士的小妾，谁不高兴呢？
毕竟喜欢抛头露面的始终是少数。
“陈公子，我们姐妹可是等你好久了。”
“是啊，我们很乖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琴棋书画都会哟。”
“陈案首，来我这画舫吧，我们不收钱，你的同窗们也不收钱。”
……
众人看着画舫姑娘对待陈凡的态度，都是一脸懵逼的看着陈凡。
这特码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吧。
关键的是陈凡还不理人家，只是眼睛四处打量，似乎在找什么。
“张和，你说的烟雨舟在哪里？”
“就在前面人最多的地方。”
“不是我吹，烟雨舟是平安县花费最高昂的画舫，甚至有许多江陵的富商也专门跑到这里的。”
“要知道，我之前去的荷花舟花销不过几千两就已经是其中的贵宾中的贵宾了。”
“不过在烟雨舟，花费数万乃至十万两的富人，也不是没有。”
张和一边如数家珍的向一群菜鸟解说画舫的历史，脸不时露出自得之色。
尤其是经过某些画舫，一些姑娘喊道他的时候，他就很高兴。
谁知，所有叫住他的都是问能不能让陈凡给她们签个名。
打脸是如此干净利落。
不过好在这一段路都比较近，几分钟就来到了烟雨舟的门口。
烟雨舟确实比其他画舫气派不少，单看体积就可见一斑。
张和本来打算在陈凡装一装的，毕竟他相信从清河村出来的陈凡一定没见过这样大的船。
“很一般嘛，不过出现在平安县巴掌大的地方，也是稀少的了。”
张和有些懵，这样大的画舫就是在京城在府城，那也是算得等了。
谁知从陈凡嘴里只是一般。
陈凡倒没在开口，若是让张和知道陈凡前世的航空母舰。
一定会彻底疯掉。
“既然就是这里，那么我们就进去看看吧，看看你口中说的牡丹花魁，是否真有天仙那般貌美。”
陈凡率先跨步，在画舫许多人的簇拥下了画舫。
不过在他登画舫的同一时间，竟然从河的不远处，开来了一具不大不小的船。
船一个青年身着华服，傲然而立，船的两边站着十几个甲士，皆是目露凶光，看起来就非常凶悍。
船还传来阵阵琴音，丝竹阵阵，荡开河水，清幽的琴声拨开河雾，传向四方。
只是在傲然男子的身后，大名鼎鼎的林玉麟一脸鼻青脸肿的站着。
恭敬的如同一个木偶。
“刚才的那个年轻人，就是你说的，屡次羞辱你，羞辱林家的陈凡？”
“就是你作弊都无法超过的平安县的案首？”
青年连续问了两次，弄得林玉麟哑口无言。
眼下说什么都无用，只有沉默。
林玉麟嫉恨陈凡的同时，也对眼前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不爽。
不就是长他一些年岁，母家颇有势力，加次江陵府府试拿了个第七吗？
有什么好狂妄的？
外表装作淡定，其实内心也在利益权衡吧。
林玉麟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林封，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即使他讨厌同为林家的兄长，但此次回去正好碰到前来平安县的林封。
加他有一脸鼻青脸肿，自然就逃不过林封的眼线。
林封为了维护林家的荣誉，自然要对陈凡出手。
而且这次恰好还带了从江陵府名噪一时的凤仙花魁过来。
正好羞辱陈凡。
而且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虽然诗词一道一般，但是从小研习琴道。
论及琴艺，在江陵府年轻一辈中超过他的也极少极少。
这次，陈凡一定会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
如此，看他还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