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让我跪搓衣板?哼,跪就跪!(1 / 1)

张和穿过园子亭台,到了张庸的书房。

房间内摆设清雅简约,却隐隐有一股古朴大气的风格。

而且四周墙皆挂着一些字画,最珍贵的书房中央挂着的一副字。

君子不器!

讲的就是君子不应拘泥于手段而不思考其背后的目的。

这与张庸却是相得益彰。

之前他被下放到一个贫困的地方担任县令,用了一些腐儒所抵制的手段打击了不少世家豪门。

所以能够来到平安县。

朝堂的人只要不是蠢蛋都知道他是来镀金的。

平安县本就属于富庶之地,因此只要张庸稳扎稳打,就可以在岁评中获得甲。

然后进入京城为官。

“爹,孩儿到了。”

张和进门后就一改之前的狂放与慵懒,变得认真无比。

而他面前的人就是他的父亲,县令张庸。

当年的二甲进士,跨马游街的读书人的偶像。

张庸也长得非常儒雅威严。

国字脸,下颌留着胡须,眼神饱含神光,长得帅气又不怒自威。

活脱脱一枚中青年大帅哥。

“和儿,你来了。”

张和没有答话,只是愈加恭敬,也不敢和自己老爹对视。

他心虚得很,毕竟有着进士文位的人都是一些高端人才,以及掌握了许多神通。

他还真怕自己老爹看出了什么。

不过好像今天自己老爹很高兴,看来是不用担心了。

“和儿,为父的花了大价钱给你买了一副字,里面是一句劝学达府诗,你拿去挂在书房,必定能够有所精益。”

张庸转身拿起一卷卷轴,递给了张和。

张和有些忐忑,没敢抬头,接过了卷轴。

甫一感觉,怎么重量和自己之前买的那副差不多?

张和觉得有些奇怪,仔细打量了手中的卷轴。

“沃日了鬼哦,这玩意值五千两!”

张和大惊,脏话破口而出。

接着,就被张庸一脚给踢了几米远。

“噗……”

张和感觉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老爹,我怕不是你亲生的吧。”

张和感受着胸口的轻微疼痛,接着展开卷轴。

“哼,屋里那么多圣人的画像,你在圣人面前说脏话,简直是大逆不道。”

“可你以前不也经常说?”

“我还是跟你学的,如今不过是青出于蓝而已。”

“混账小子,我不允许你说,你还没这资格。”

张和看到老爹卷起了袖子,立马闭口不言。

他知道自己老爹是个啥性格,当年就听说老爹一人前往三孔旧地求学。

三年之后,就从一个文质彬彬的儒雅男子变成了一个粗犷大汉。

所以,一旦和自己老爹有言语不通的地方,他就会闭嘴。

以免身死道消。

张和看到卷轴的内容,也大为吃了一惊。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才气如注,金色翻飞,足有两尺五。

“我勒个去,这特码效果杠杠的。”

因为笔落有声的缘故,张和耳畔传来了一个温柔女生,弄得他心里痒-痒的。

他好像置身于一个一大群姑娘的怀抱当中。

鼻血经不住流出。

张和有些发懵,不过他确实不得不承认。

这玩意要真挂在他书房,一定能够让他快速萎靡不振。

其它读书人能够因此而发奋,他只能堕入姑娘的怀抱当中。

“怎么样,效果很不错吧,你老爹我可是花了五千两,还用了点私权才弄到手的。”

张和擦去了鼻血,说道:“效果确实好。”

张庸似乎也很满意,双手负于身后,走到窗边。

“这次为了你,老爹我可是欠下了整整四千两的外债,你可要给我争点气,赶紧考个举人。”

张和似乎没有听张庸说话,只是看着手中的字,嘴里不停的嘟囔。

“我实在无法想象,我是如何将这幅画以一千两的价格拿给白花魁的。”

张和脑海中又浮现出白花魁的身影,以及那信誓旦旦,说自己深情专一时的表情。

“尼玛,女人心,海底针啊。”

“什么这幅画一千两拿给白花魁?你是什么意思?”

“你去画舫了?”

张和暗叫不好,不过在老爹的连珠炮下,只好将一切交代了。

“气死我了,你个败家子,为什么花了五百两买字之后也不拿来看看?”

“你娘真是把你惯坏了,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我儿子。”

张和看着自家老爹发疯,却也不动手收拾他。

这也是自家老爹去了三孔旧地回来后的改变。

孔圣三千弟子,也不见他亲自动手打徒弟。

“我有什么办法,谁叫你不是我娘的儿子呢?”

“老爹,干脆咱俩结拜为兄弟怎么样,我以后的钱分你一办。”

说完,张和才发现说过头了,张庸立马丢了几个纸人出来。

纸人化作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大汉,开始围殴张和。

“啊!!!”

“我的小兄弟,你们打错地方了。”

张和求饶生响了整整一个时辰。

张庸出了书房,碰到了自己妻子,沈清荷。

“和儿那么调皮,都是你惯得,你还笑得出来。”

张庸看向自己妻子,虽然已是四十多的妇人,但依旧风韵无双,美艳依旧。

“不和你小时候一个模样?要是不调皮,你还说不是亲生的。”

沈清荷白了他一眼,风情万种。

“那这也太皮了,我花了五千两给他买的劝学诗,他竟然之前花了五百两买进,又卖了出去。”

“一进一出,我亏了几千两。”

沈清荷听到自家丈夫亏了几千两的事情,一把揪住他耳朵。

“什么?亏了几千两,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罪莫大焉吗?”

“都是张和这小子的错,怎么他花钱你就一点不管?”

“哼,我的儿子要你来教训?赔了几千两,赶紧去跪搓衣板。”

张庸脸色难看,有些无奈,又有些愤怒,双眼盯着沈清荷。

“有什么了不起的,跪就跪!”

张庸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接着就走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沈清荷不由掩嘴微笑。

世人都以为张庸找了个好媳妇,有钱有势还漂亮。

却不知她才是最幸福的。

回到大厅,张庸沉思片刻。

他已经将陈凡这个人记住了。

之后一定要好好接触接触,据说是个落榜十年的读书人。

说不定又是大器晚成。

不过明天不行,明天是他的忘年交四柳先生的生日。

他要亲自去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