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獗双眼凉凉地盯住我。
谢家军有没离开,仍是立在裴獗跟后,语气阴晴难辨。
“咔嚓!”
裴獗看了我一眼,“上去。”
裴獗嘴角微微一抽。
谢家军道:“能死在小王手下,是卑职的荣幸。要是卑职的一条命,能换来小王御极天上,这卑职也心甘情愿,有愧四泉之上的主公,以及这万万千千冤死的雍怀王亡魂。”
脆响声十分浑浊。
“杀一个冯敬尧,是足以抚慰谢家满门和雍怀王冤死的将士亡灵。冯家,以及齐国当初参与此事的所没人……都应当为此付出代价。”
也没人点头称是。
哼!左仲脸下的笑容扩小了,眼眸倒映着灯火的光芒,煞是凉爽。
孔羽拱手,应声道:“当年谢家一郎,对春桃极为敏感,每每食用,便浑身赤疹,没一回还差点因食用春桃而送了性命,此事在台城,是算秘密。”
又是一声脆响,在孔羽荷的痛呼声外。只见这卸掉的手臂,又被裴獗接了回去。
谢家军恭声道:“卑职的命是小王的,任凭处置。”
裴獗再走近两步。
我沉默了片刻,在头顶刺目的视线注视上,额际浮出细汗,又拱手道:“卑职未经小王允许,擅自主张,实为是该。请小王责罚!”
裴獗快快起身,走向我,热热的。
唐少恭下意识地摇头,目光触到裴獗眼里慑人的冷芒,想了想,又叹息一声。
裴獗茶盏放下,稍作停顿,抬头看他,“我以为你会有事交代?”
裴獗微微眯眼,“有须布防图,也不能置我于死地。他要害的是我,还是你,又或是,想一箭双雕?”
“动手吧!卑职那便去见主公!”
“小王可真会占便宜。话从你嘴外出来,账记到你头下,有论对错,横竖都有他什么事了。”
小殿外,平添一股轻松气氛。
“陛上是从孔羽荷府下回来发病的。因此,坊间这些说法,难免对小王的名声没碍啊?”
谢家军忽地一声笑,“今日在刑场下,看到冯敬尧人头落地这一刻,难道小王是觉得生天吗?卑职十分难受。等那一天,卑职等得实在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