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家打得不可开交,从屋里打到院子,外头引来了一大堆看戏劝架的人。
另一头。
姜禾年溜达到了老麻六院子里,薅老头羊毛。
“麻六叔,你看这些我都学会了,是不是得教些新东西了?不如先教我怎么炼药丸子吧?那种大补的药丸子,正好也给您老人家补补身子。”
“我买好药壶了,贺进山给我做了两个小煎药炉子,你有个炉子都烧裂了,明天我给你搬一个新的过来?肯定不比你的差。”
“要不师父你先教教我怎么把脉?这个我也想学,看不太懂。”
姜禾年抱着懒坨坨的肥橘猫,在猫背上垫着自己那本贴满胶带的破医书,一边看,一边嘴里叭叭叭不停。
站在一排木架子前翻晒草药的老麻六,充耳不闻装龙虾。
师徒俩,一个自说自的,一个自干自的,十分“和谐”。
姜禾年也习惯了这老头的臭脾气,从桌上的碟子里摸一颗盐酥花生,剥了吃。
这是她从空间拿出来的,当初在超市挥霍十万块的时候,也买了不少零嘴,想着末世艰苦,总要有点零食解解压。
现在正好拿点孝敬孝敬这强扭的便宜师父。
“哎哟!这花生真香,师傅你尝尝?镇上供销社新到的紧俏货,我就买了半斤,配你酿的那黄酒肯定不错。”
“下回要是能买着,我再给您老捎一瓶五粮液,保管您喝了睡得香,天天心情好。”
老麻六转身瞧她这惬意模样就眼睛疼,还不如她男人来,话少利索,拿了东西就走,省得烦他这糟老头子,比三伏天树上的知了还聒噪。
他哼一声:“臭丫头,你是上我这呷午茶来了?”
姜禾年手一抛,把花生壳扔到小垃圾篓里,嘿嘿一笑,拍拍手上已经翻了许多遍的书。
“这不是等着师父给我安排些学习任务吗?”
老麻六嫌弃地扫一眼那破烂书,又哼一声,胡子都吹起来了,“起来,去给我扫扫库房。”
“好嘞!”
姜禾年拍拍猫屁股,把书搁下,拿上扫帚,跟着微跛着脚的老麻六进了后头的杂物间。
“麻六叔,您腿伤了?”
老麻六脚一顿,嫌弃地乜她一眼,“老寒腿,知道吗?”
姜禾年小手一拍,“知道呀,寒腿病可难受。”
“那师父你采些红缘树舌煎服,或者泡酒喝,现在还是秋尾巴,山上应该还能找见的。”
姜禾年对妈妈医书里的内容已经烂熟于心,脱口而出。
纸上谈兵也谈得有模有样的。
老麻六微讶地回头瞧她一眼,总板着脸怼天怼地的神色缓了几分,也没说别的,伸手推开了落灰的木门。
一股子浓郁的霉灰闷气扑面而来,姜禾年没准备,被呛了一气。
“天,师父你这杂物间多少年没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