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一穿过来,那副身体都破烂得快死了,这很故意,不是么?”
姜禾年担忧地抬起眼,望着坐在身侧的贺进山:
“贺进山……”
“那个系统是不是想杀死你。”
突然。
屋顶的钨丝灯泡急闪两下,噗地熄灭了。
屋内骤然陷入一片漆黑。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对角处悬着一双幽绿发光的兽瞳。
姜禾年徒劳地睁大眼,心脏忽然突突突急跳起来,伸手急急去摸贺进山。
“贺进山!”
一只温热的大掌抓住了她的手,“没事,村里电又断了。”
搁在小四方矮桌的煤油灯被点亮,暖黄的火光照亮了半个屋子。
姜禾年缓缓摸一把冷汗,有气无力地吐槽:“这电断的可真是时候……”
贺进山将德旺赶到院子里守门,端着一杯温水走回来。
姜禾年喝过水后,仍有些心神不宁,指腹抠在搪瓷缸把手上,发出轻响。
贺进山大掌拢住她的手,淡声开口:“你猜的没错。”
在听到贺进山重伤苏醒的第一天夜里,也就是她换药离开没多久,就有杀手从后山摸下来时,姜禾年浑身寒毛都炸了。
她手肘用力,想爬起身,可刚一动尾椎骨就一阵抽痛,气得用力拍打了一下床铺。
“净碍事!”
少女声音里满是焦急和懊恼,还有浓重的不安。
贺进山抬掌托住她的下颌,安抚地摩挲两下,把她摁回去,“别着急,现在局势不一样了。”
“今天这两个闯空门的,不是一伙。黑衣人手上有点功夫,大概率是来找这封信的。”
“我猜之前的杀手也是为这来的,目的是拿到这封信、灭口,既然他们非要确保把信拿到才敢动手,那就很有意思了。”
姜禾年有些懵,但没打岔,听得很认真。
贺进山被她趴着还要歪脑袋努力听讲的好学生乖模样逗乐了,捻捻润凉的耳廊,揶揄道:
“有你在,我们什么东西藏不住?”
姜禾年眼眸一亮。
对喔!她有空间!
“那我马上收起来。”她手一伸,就要把信收起来。
“等等,先誊一份。”
“你是要?”
“有用。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把背后撒网的大家伙抓出来,才不会有源源不断的烦人苍蝇。这事,小孩儿不用操心。”
贺进山从头到脚总是透着运筹帷幄的淡定,姜禾年不知不觉也安下心来。
也是,贺爷肯定很厉害的,他连这种点点杠杠的密码都看得懂!
姜禾年也没想着细问贺进山究竟是什么来头,她直觉那不是她能知道的。虽然他们现在很亲近熟稔,但她心里对连高利贷团伙都恭敬忌惮万分的“贺爷”始终是有一份害怕在的。
两人因为特殊的际遇,现在才可以这样相处,她并不想知道太多去打破这种和谐,说到底她还欠着巨债呢。
她半懂不懂地点点头,“那另外一个人呢?他穿的普通衣服,还拿外套挡着脸,会不会是认识的人。”
贺进山正想开口,门被无声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