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着脸,视线死死盯着地上的一只小蜘蛛,磕磕巴巴地把话说完整了,声音越来越小。
男人温热的鼻息拂在耳畔。
姜禾年一动不敢动,感觉耳朵边要被这气息烧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
之前抓着人家亲到要断气,都没有这么难为情。
就在姜禾年快要头顶冒烟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慵懒拖长的低笑。
“这样啊……”
后腰突然被一只大掌覆住。
下一秒,天旋地转。
姜禾年被人揽住细腰躺倒了,压趴在温热宽厚的胸膛上。
“贺、贺进山……”
她盯着近在咫尺的布料,呼吸都不敢放松。
“嗯。”
“不是要肢体接触吗?就这么再睡一会儿。”
男人说话时胸腔的震动,透过单薄的布料,清晰传到她的脸颊。
姜禾年十分担心自己脸上可以煮鸡蛋的热乎气会被身下的贺进山发现,脖子悄悄用力想把脑袋抬起一点点。
还没挪开半寸,一只大掌就压着她的后脑勺贴了回去。
“别闹腾了,小叔叔困得很。”
可能是没睡醒,男人困倦的嗓音懒洋洋的,透着若有似无的宠溺。
姜禾年紧张绷着的身体不自觉放松了,被困意一起卷进了睡梦中。
……
上午上工差点又晚了。
在贺进山身上趴着暖烘烘,俩人的回笼觉睡得不知天地。
姜禾年最后是被遥远的上工敲钟声惊醒的,红着脸一溜烟跑走了,完全不敢看人形充电宝醒没醒。
风吹麦浪。
姜禾年扔下镰刀,揉着割了一会儿麦就酸痛不已的手腕,心里苦笑。
完蛋咯!身体回来了,干活困难程度直接上升为“地狱级”了。
她摸摸被磨得通红的细嫩掌心,扭头看一眼才收割了不到五米的区域,顿觉两眼直发黑。
今天她被分到了一块靠近野山的零散小麦地,这一整块都得她今天割完。
那么小的地,却有那么大的困难。
这下真成“工分困难户”了。
究竟怎么样才能不上工啊,呜呜呜呜……
真的干不了一点呜呜呜……
谁来救救我呀!???????????
姜禾年蹲在地上,垂着脑袋泪流满面,两根乌亮柔顺的麻花辫也无精打采地垂在地上。
在脑中幻想着天降巨款,天降巨分,将她从无穷无尽的苦役中解救出来。
突然,身前又罩下一片阴影。
姜禾年瘪着的嘴角僵住,开始抽搐。
又来了……
她提着气,倏地抬起头,气震河山先发制人道:
“丁叔,我今天只要两工分!!”
啊咧……?
水蒙蒙的漂亮猫儿眼怔住,对着悬在头顶,不该出现在这的极品帅脸眨巴两下。
“叫谁呢?”
贺进山手撑在腰侧,微微弯腰俯视着她,英挺的眉峰微扬,唇边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男人高大颀长的身影,将她整个罩住。
挡住了越升越高的日头,以及从旁边嗖嗖刮来的山风。
秋日里的金阳太过热烈,男人被金色的光晕罩着,黑发染金,面容英俊桀骜,深蓝色粗布衫被风鼓动,勾勒出强壮有力的肩臂。
姜禾年脑中莫名蹦出来一句经典电影台词。
“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的云彩来娶我。”
姜禾年:我的小叔叔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金色的光芒,来帮我……
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