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先给你介绍一下工作环境吧!”总裁男亲切的朝着丁宣露出了和煦的笑容,配他那张帅气逼人的脸,还是非常耐看的。
“哦,忘了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五爷,既然你都知道你来到的是地府,也不瞒着你了,阳间的人一般称我为金枷,那个是银锁。”五爷指着坐在沙发扣耳朵的嘻哈壮汉说。
“hi!Bro!”
还处于震惊之中的丁宣又转过头看了看戴墨镜,更为嘻哈,传说中的“银锁”。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以低调和实力强大著称的地府阴差,将刚从耳中收获的成果,弹到了光亮的不知道什么材质制成的地。
“你看看,我们就是非常人性化吧!员工在司办公室清洁个人卫生也没问题,是不是开始有兴趣加入我们了呢?”金枷适时继续推销起来,声音充满了蛊惑的意味。
金枷走到办公室窗边,并回身朝丁宣招手,你过来,先带你看看咱们的工作环境。
丁宣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朝窗口迈步。
“我不是很明白……”
“边看边说嘛!时间我们绝对的充裕。”
丁宣向着窗外望去,和他所想的地府有着天壤之别。
没有影视剧里的绿光雾气,天也不是红色的,也没有什么哀嚎刑,基本和阳间世界没有什么区别。要说差别,一是整个地下世界的光不是来源于太阳,而是窗外左手边一处高山的一处寺院。二是地府的建筑都不高,丁宣目测没有超过六层的,包括现在他所在的办公室,估计也就五六楼的样子。还有一点比较特别,建筑物什么朝代的都有,古建筑和近代建筑的比例差不多一半对一半。
“是不是有些诧异!以前地府和现在阳间传说中差不多,不过近百年改造成现在这样。”金枷说着用手指指了指地,“他们觉得阳间已经很苦了,皮肉的那点苦算不得什么。我们也学阳间的办法,效果还不错。”金枷嘴角勾出一个弧度。
“哈哈哈……”
说着说着,不知道为什么,金枷还把自己逗笑了,“可能也是总出现一些个奇葩,在用刑得时候总吼些奇怪的话。反正就是他很爽,还要之类的。”
金枷解释了一下,随后示意丁宣去看那座发光的庙。
“地藏的庙,在地府里当太阳用的,没事尽量别去那附近,和咱们不是一个系统的。”金枷语气变的严肃起来,“如果地藏找你,和你说什么也别信,那和尚不老实。”
“找我干什么?”丁宣已经有点能接受自己死了的事实,不过还是不知道金枷说的工作是什么,只是强迫自己仔细记住金枷说的每一句话,妄图从字里行间窥探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们在那边单独给你开了一间办公室,像你这种部门,我们想着不能太脱离大家,就单独给你划了个小院子,你平时可以住在那里,也算是给你这个新人分的福利房。要按现在地府的房价,你差不多150年能搞个60平。”
“工作时间也自由,不像我们朝九晚五的,那破庙亮了就班,灭了才下班,要是哪天那和尚念经念嗨了可就麻烦了。”
“再说说咱们地府的基本情况,阳间之人死后,鬼差接到这,一些选择留在这生活,一些选择去和尚那,一些去投胎,没人干预,不过按照规矩当然是要先把债给清了的……”
“铃铃铃……”金枷兜里传来了铃声,在丁宣的惊讶目光中,金枷掏出最新款商务有为牌手机。行吧!银锁都说唱了,我接受手机设定!
不过,债是什么?
“喂!牛哥,对!人刚到,我想着带他熟悉一下环境,不然去您那冒犯了您就不好了。好,我这就派个小白带过去面馆让您见见。说什么呢!还不都是您手底下的兵,您以后也多照顾照顾呗!我今天是真的有事,走不开。行行,咱兄弟什么时候约,痛痛快快喝一顿。”金枷挂断了电话,骂了句“晦气!”
“本想把你悄悄送过去,现在没戏了。等下有人请你吃饭,我就不去了。”金枷说话的语气,像是彩票中奖后发现不是当期的一样,非常的遗憾。
“方便问一下,是传说中的牛头吗?”丁宣在旁暗搓搓的听了整段对话,要是猜不出电话对面是谁,那可以用电话线把自己勒死了,如果鬼还能死的话。
“嗯,牛头和马面表面也是阴差,但实际基本听那和尚的,所以他要是和你说什么,还是那句话,都别信。”金枷再次严肃嘱咐丁宣。
“时间差不多了,你还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问,等下我叫个小白送你去见一下牛头,再送你到你的驻地办入职,协助你熟悉一下环境。”
“还有什么问题?这大哥是不是觉得我是傻子?”丁宣腹诽。“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啊!真当老子没进过企业啊!”丁宣心里狂骂着,脸却做出职业微笑。
“大体我是了解的(其实啥也不知道)。我现在能问一下,那个我的工作是干什么的吗?”丁宣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的新工作怕是不好做了。
能让领导重视的岗位,不管自己能挣多少,至少是出问题就是大问题,领导没事就找你聊天的工作。公司里不知道还以为你和领导关系好,懂得就知道出事了你就是背锅侠。
“怎么说呢!和你的专业有点关系,但是关系也没那么大。”金枷又坐回自己的老板椅,右手四根手指依次轻轻敲击办公桌的档案,思考着话术。
“这么说吧!你知道报应吧?”金枷看着丁宣点头,继续说。
“报应是个很玄的东西,比方说一个人给了另一个人一只鸡,如果两个人都非常有钱,是两个商人,那这只鸡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两个人之间因为这只鸡能产生的联系就很小。但如果是两个要饿死的人呢?鸡可以救任何一个人命,一个人把鸡给了另一个,收到鸡的那个人活了,给出鸡的人死了。吃鸡的那个人活下来了,发达了,在给出鸡的那人墓前,供奉多少只鸡才能还掉救命那只鸡的债呢?”金枷说到这盯着丁宣沉默着,在等丁宣的答案。
“多少?”丁宣没有回答,把问题抛了回去,留意到金枷说到的“债”,这就是要还的债?
金枷无趣的继续说到,“我说了不算,这两个人说的也不算。”又伸出手,手指指了指天“最终解释权归它所有。”
丁宣心里再度吐槽“竟说废话!”
“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假设里存在无数种变化,如果给鸡的是富人,有一天他心血来潮,把那只他拿来喂自己宠物狗鸡,给了马要饿死的人,怎么算?他没有直接给,而是让自己的宠物狗和那个快饿死的人抢,谁抢到给谁怎么算?等等,这些你我肯定是算不明白,不过它可以。”金枷再次指了指方。
“很浅显的比喻,感谢金枷大人教诲。”丁宣在为人处事还是可以的,做全职心理咨询师之前也是老打工人了。实在忍不住想吐槽还是很婉转的。
金枷似笑非笑的看着丁宣,“没说完,计算的事不用咱们管,但条件还是很明确的。”
“条件?”
“这也是地府无尽岁月中早就总结出来的经验,两个人之间无论多么复杂,要去怎么算,一定要有所联系,这种联系可以是唯物的,比如血缘,也可以是唯心的,比如信仰。建立联系就是一切的前提条件。”金枷不说话了,给丁宣短暂的时间去理解他话中的内容。
血缘吗?就是指一个人和自己父母祖先之间,天生就有着一定的联系。信仰的话,一个人去诵经传教,能够获得内心的平静,是否都是广义的“报应”呢?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
“至于还有什么,其实非常多,你以后慢慢自己去探索吧!要告诉你的就是,最终都指向二者之间的情绪、认知和相对应的强度。”金枷见丁宣还是眉头紧皱,又补充解释到。
“再打个比方,一个人他母亲去世了,来了地府。他烧了一部折纸手机,最后到地府的是折纸手机,还是一部能用的手机,取决于这人是不是他妈亲生的,也取决于他多相信这女的是他妈,还取决于他对他妈是感恩还是责怪,每一部分的强度怎样都可能会改变最终的结果。结果也只发生在烧手机的那一刻。”
金枷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反过来也是一样。”
“反过来?”丁宣不明白金枷的意思,地府里也流行烧纸吗?烧给谁?
“祖先保佑!关二爷保佑!XX在天之灵保佑……可是太多了。”金枷双手合十,闭眼模仿起来。
“你就是负责烧纸辅导的!”金枷不开玩笑,严肃的说。
烧纸辅导?什么鬼东西!
“我和你说,我手底下这些鬼,可是都眼红这个职位,不过下面大佬们的意思是这个试点,找个刚死的,没那么多弯弯绕。你知道阳间一分钟会死多少人,你就是撞了大运了。在地府,运气可是……我都怀疑最近地府什么人给你烧纸了。”金枷向丁宣投来羡慕的目光。
“这个,老大,您老给我说道说道这个岗位具体是干啥的吧!”丁宣已经从金枷的话里听出来,他现在就是练兵场是的靶子,众矢之的了属于是。
“不用我给你说,等下有人给你说,你机灵点,别被牛头带沟里去,他可不是好鸟。”金枷按下电话一个键,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悄然出现在办公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