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些的时候,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我,我没敢看妹妹的样子,但我娘看了一眼,当即便哀嚎了起来。那一晚,她陪着妹妹待在房间里,一直在哭,一直在哭……我爹气不过,他跑去告了官。但那个知府公子,也就是孟文聪的爹就是整个越州最大的官!”
“那个知县欺骗我爹,说民告官要先滚钉板。我爹不懂大魏律令,听话的滚了。但没想到,那群人在钉板上涂了粪水,我爹傻乎乎滚了一圈下来,别说告官了,回去躺了几日便没了气息。”
“我娘瞧见妹妹和爹都没了,她捧着状纸带着我,跪在衙门前祈求有人能为我们申冤,但直到我娘一头碰死在衙门口,也没见那扇大门打开过。”
木青抬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但他已经将两只袖子都擦湿了,脸上的眼泪也没有擦干净过。
“我知道我告状不成了,这些年来孟文聪那个混蛋已经干过不少这样的事了。只是前头那些人家拿了孟家的钱,一句话没说就将女儿的尸首接了回去,只有我们家闹了出来罢了。”
“我带走了我娘的尸体,在我妹妹未婚夫一家的帮忙下安葬了他们。他们家与我们交情颇深,也愿意帮我。那家的伯父是个聪明人,他猜到孟家不会放过我,兴许会想办法让我和爹娘一起去地下团聚,便给了我一笔钱,让我逃出越州。”
木青说着说着,眼中的憎恨便难以抑制起来:“我知道他是想让我活下去,但我家里人都因为孟文聪死了,我连家都没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所以我跑了,但却没有选择隐姓埋名地活着,而是跑来了京城,想要告御状,将孟家在越州干出来的事情都说出去!”
眼看木青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未免这人控制不住,影响伤口恢复,苏衡玉和王铭熙连忙安抚起来。
“好,好!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的,你不是知道我是县主吗?我与陛下的女儿关系亲近,我定然能帮到你的,你且先镇定一些。”
另一边,王铭熙也开始转移话题:“那些黑衣人又是怎么回事,你的踪迹被发现了?他们一路追着你来了京城?”
“不是的。”木青接过了王铭熙递过去的帕子,胡乱抹了把自己的脸,“我运气还算好,兴许是我已经家破人亡的缘故,孟家并没有针对我,任由我逃出了越州。但我在路上意外碰到了一个和我一样要来京城告状的人。他手中握有越州知府贪污的证据。因为这个,那人被一群黑衣人追杀。”
“我在他快死的时候和他撞上,他情急之下将证据交给了我,自己拖住了那些黑衣人,给了我逃跑的机会。等我好不容易跑到了京城,我原本想要在京城里找个大官,将证据交上去。但因为京城的大官实在不好接近,皇帝也只是待在皇宫里,我根本进不去。”
“就在我想着,要不要入宫做太监,好去告御状的时候。有位公子帮了我,他告诉我那个越州知府后头还有人,那人是我惹不起的,就算我把证据交出去,他们也会把事情压下来。他让我暂时藏好自己,别漏了风声。”
木青吞了口口水:“我听了他的话,藏了好些天,然后前些日子那位公子跟我说了您的事。他告诉我您和那些贪官不一样,您和孟家有仇,绝对不会帮他们,您还是侯爷的女儿,更是皇帝封的县主,肯定能帮我。”
“我原本打算找个机会接近您的,但没想到孟家的人忽然找到了我,我拼命逃跑,这才和您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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