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队,还要回局里吗?”姜不寒道:“这回食堂估计没多少饭了,要不我叫个外卖吧,吃了再回去加班。”
邢念生摆摆手,不用。
现在有了嫌疑人的线索,但却也从冗繁的线索整理中脱身出来,现在就是找容学义,但不能漫无目的的找,就是蹲点。
邢念生道:“容学义这样的人,我不是没碰见过,是最麻烦的一种。”
能忍能狠,目标清晰意志坚定,这种人为了等一个机会,能数年如一日的等待,为了完成目标,别说亲戚朋友,连自己的命都能不要。
自古以来,狠的怕楞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当年的于明轩三人,又怎么能想到会碰上不要命的。
容学义的行动能力强的可怕,当年决定一下,第一件事情是需要钱,所以找三户人家强行要了十万块钱,这不是瞎要的,是一个斟酌过的极限。
多多益善,但是再多,三家拿不出来,也会谈崩。
第二件事,他毅然抛下了自己的妻子,姜不寒和邢念生甚至现在都开始怀疑,容学义的妻子被逼疯了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容学义告诉他妻子,我要给女儿报仇,他妻子一定也会同意的。
第三件事,延续了容念薇对范信鸥的资助,这个资助开始可能只是单纯的资助,为了延续女儿的善意。后来在某种原因下,两人开始心照不宣的合作。
邢念生道:“癌症晚期本就无药可救,容学义又有几条命案在手,估计不会再回医院了,江州那么大,他随便在哪里躲着,我们很难找到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是盯紧于明轩,当年的肇事者,于明轩是唯一的幸存者,容学义不会放过他的。”
“那范信鸥呢?”姜不寒道:“他们会不会联系?”
邢念生摇摇头:“只能说他们俩的警觉都太高了,风平浪静这些年都没有明面上联系过,都没有被人看见过,如今风口浪尖上,是绝对不会联系的。”
范信鸥是容学义资助出来的,他绝对不会毁了他。一个人扛是死罪,两个人扛还是死罪,容学义不会让范信鸥白白送死。
这是杀人的罪,但凡沾到一点就完了,范信鸥是不会叫人抓住一点把柄的。
如果这些年,范信鸥给容学义提供技术,打探消息,递送情报,用的都是特别间接隐蔽的方法,两人没有一点直接交流,而提供的技术和消息,都是一些世面上可以查找到的,并非什么个人隐私,那么就算人人都知道,你也奈何不了他。
姜不寒将这事情细细的想了一遍,一时也不知是什么心情。
最终,她决定不去想了。
站在警察的立场,她不能说这事情残忍里有一点爽快,但是站在一个人的立场,除了于鸿文那个可怜的孩子是无辜的,其他人,又何尝不是自作自受。
种什么样的花结什么样的果,不会因为你在法律保护的年纪里,就可以钻漏洞,有赦免权。
法律可以赦免你,但是受害者的家属不会,老天爷不会。
邢念生又打了几个电话,转头看天:“走,请你吃饭,再带你去超市。”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