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躲哪儿去了!(1 / 1)

对严晓来说,玄枵年季夏十五,这一天绝对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

因为这一天,就是他三年之约的开始。那个女人.....虞君同和天圣宗的一位陈姓长老登门要求退婚。

但这还只是个开始。

退婚以后,父亲在严家威望大跌,山阳城的其他几大家族也趁机落井下石。结果就在自己一次出门历练结束,回家之后却发现严家被其他几大家族联手攻破,父亲失踪,自己俨然是家破人亡。

而究其源头。

无疑就是虞君同的那次退婚,它就像是一个导火索,点燃了山阳城,也将严家打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念及此处,严晓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苍天垂怜,让他有机会重新回到三年前,这次他绝对不会允许同样的事前再次发生,他要改变一切!

“爸,你放心。”

抬起头,只见严晓情真意切地看向了自己的父亲严湛,随后声泪俱下道:“这次您绝对不会再死了......”

严湛见状也十分感动。

于是他转手一巴掌拍在了严晓的脑袋上。

“臭小子!你爹我活得好好的,死你妈个头啊。”

严晓赶忙捂起脑袋,同时辩解道:“我妈不就是您媳妇么,爸你说话都不过脑的,我回去就和妈说.....”

“你还顶嘴!”

严湛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就又是抓着严晓一阵数落。然而被数落着的严晓却是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对他来说,原本只有在梦里才能听见父亲的声音,如今却真实出现在了眼前。

“爸.....”

严晓正打算表达一下这三年来自己压抑的情绪,却见严湛先一步抱住了他,脸上竟然也露出了笑容。

难道说父亲已经看穿了我的情绪,想要安慰我?

“....爸你看出来了?”

“傻孩子,什么都不用说了。”

知子莫若父,果然还是瞒不过父亲啊。

“爸你放心,我还挺得住。”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严晓话音未落,就见严湛满脸欣慰地拍了拍自己的后背,轻声说道:“至少你并没有真的变成傻子。”

严晓:“???”

家变啦!

严晓哭笑不得地跟着拍了拍严湛,他大致也可以猜出自家老爸的想法,毕竟在发现自己重生回了三年前之后,他确实做了许多在外人看来有点傻的事。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天后的退婚。

不能让虞君同上门。

她要是上门,那一切都将无可挽回,自己必须在山阳城外将他们提前拦下,从而避免她们当众退婚。

“好在我知道他们的行进路线。”

严晓努力挖掘着记忆,记忆里那个女人,虞君同极重视排场,把她的到来弄得整个山阳城人尽皆知。

所以自己有可能截住他们。反正虞君同的目标也就只是退婚,不需要登门。只要自己提前拦下他们,然后主动表示废除婚约,应该是能阻止父亲被当众羞辱,从而引发之后一系列连锁反应的。

想到这里,严晓当即精神一振。

“我记得,她们会从山阳城的东门进入,而且还会提前通知山阳城的城主,让城主派人去迎接她们。”

就是那了!我这就去提前埋伏!

..........

三天后。

“这次我们需要低调。”山阳城外,赢屠苏神色肃然地看着虞君同:“你之前想要去通知山阳城主对吧?”

“呜....”虞君同闻言赶紧抱住了小脑袋。

想要萌混过关?

“严肃点!”

“我错了师兄....”虞君同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我只是觉得师兄现在怎么说已经是天圣宗的宗主了,出门如果一点排场都没有的话,宗门里那些讨厌的长老们会不高兴,就和那个陈长老一样。”

还想祸水东引?

“你不明白。”

“我刚刚当上宗主,立足不稳。”赢屠苏随便编了一个理由:“随意暴露行踪很有可能被人给盯上的。”

虞君同:“!!!”

眼看小师妹的表情先是面露震惊,然后恍然大悟,最后如临大敌,赢屠苏觉得自己应该忽悠住对方了。

真是好骗。

她也不想想,自己可不是空有一个宗主之名,而是真正继承了天圣塔的正统继承人。而如果自己出了意外的话,天圣塔可就没人操纵了。到时候天圣宗的镇派之宝直接报废,对谁都没有好处。

除非是那种罔顾宗门利益的大反派。

否则就算是那些讨厌自己的长老,最多也就是在宗门里阳奉阴违,绝对不可能真正害了自己性命的。

然而我天圣宗向来人杰地灵,门风淳朴。

怎么会有那种人?

唯一一个反派就是自家小师妹,还只是馋自己身子,如今更是被自己一起带出来了,能有什么问题?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是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总而言之。”赢屠苏心情轻松地继续忽悠着小师妹:“事关重大,师妹你要记住,宗门里面有坏人啊!”

“明白了么?”

“明白了!”虞君同被赢屠苏一瞪,立刻重整神色,摆出一副娇俏可爱的模样:“我全都听师兄你的。”

说完还吐了吐舌头。

(你吐尼玛呢)

当然,这种心里话赢屠苏是不会说出口的。所以他只是一边露出宠溺的笑容,一边揉了揉虞君同的小脑袋,给她一个“其实师兄还是很喜欢自己”的错觉后,这才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山阳城。

从哪个门进去呢?

“走西门吧。”赢屠苏很快做出了决定:“东门是官道,从那里走太张扬了。西门鱼龙混杂更低调点。”

............

“哗哗哗~~~”

夏天夜晚的冷风吹拂而过,吹干了严晓额前的汗水,也带来了一丝凉意。藏在官道旁小树林里的严晓忍不住捂了捂身上披着的小被子。在这个空虚的夜晚,也只有它能给严晓带来一丝温暖了。

然而严晓怎么也想不通。

“人呢?”他从季夏十二那天起就一直蹲在这里了,结果三天过去,这都已经是季夏十五的晚上了。

虞君同怎么还不来?

按理来说,这个时间点她早就登门严家,公然退婚,扬长而去了,结果现在自己却看不到半个人影。

“虞君同.....”

严晓恨恨地说出了这个让他记了三年,始终无法忘怀的名字:“你根本不在山阳城!你躲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