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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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飞快,在顾南挽自己尚没有知觉之时,几日便已过去,她沉浸在那玄妙的感觉之中,温和的灵力洗涤着她的周身,洗去她的满身浊气。

似乎有一滴水珠从高空坠落,落于她的眉心,她的脑海中有片刻的清明,顾南挽眼睫颤了颤,蓦地睁开眼睛,汹涌的灵力瞬间退去,只见窗外一片漆黑,寥寥几道鸡鸣自街角传来,她有片刻的失神。

须臾,她惊喜地发现,她距离金丹期,已只有半步之遥。

自从她第一次突破之后,她的修为便是一日千里,这速度远超她的预期!

顾南挽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她揉了揉额头,欣喜地站起身,却见几个巴掌大的石人咕噜噜地自她身边掉了下去,顾南挽目光微顿,那几个石人他曾在戚无宴的手中见过,这似乎便是沉四几人的本体。

顾南挽捡起那几个石人塞入了袖中,想到先前戚无宴答应她的事,还有这突破的修为,她的心情忍不住有些雀跃。

顾南挽打开房门,便见几道身影已守在了她的门前,沉四身上还有着未散的霜雪,不知守了多久,见她出来,沉四上前两步,眉眼上挑,咧着嘴笑眯眯道,“主人说你快好了,果然没说错!”

先前便听闻顾南挽要回陆家找事,沉四嘿嘿笑了两声,他捏了捏沙包大的拳头,“放心,到时候我肯定揍死他们!”沉二几人亦是纷纷附和着。

顾南挽看到他这模样,忍不住重重地点了点头,“好,那我等你帮我揍死他们!先给你提前说声谢谢了!”

沉四话落,又连忙跑下楼,端了碗热气腾腾的汤药上来,“趁现在快喝点!几日没喝了,近日多喝点!”

就在顾南挽小口地喝着药汁之时,沉四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道,“对了,傅罗衣让你清醒的时候去他那里一趟,他有话同你说。”说完,他便径直走向了隔壁房间,哐哐哐敲开了大门,“我们来了啊,你有什么话你快说,我们忙着呢!”

傅罗衣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最后的顾南挽身上,他压低了声音,“你猜猜我这几天发现了什么?”

傅罗衣将几人吆喝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一脸的神神秘秘,顾南挽有些稀奇地看向了他,“我的毒能解了?”

傅罗衣摇了摇头。

顾南挽拽了拽衣角,神色有些忐忑,“我的毒无药可治?”

眼见她越说越离谱,傅罗衣无奈地晃了晃手中折扇,“你可真是……别猜了,感觉你再猜下去,你都要毒发身亡了!”

傅罗衣的目光落在顾南挽的面上,只见她被沉四几人簇拥着,乖乖坐在那里,一张小脸白白净净的,只看这骨相,也就十八九岁的年龄,于他们这些动辄几千几百岁的人而言,也就还是个孩子。

这刚脱离陆家,又撞到了戚无宴这虎口,着实有些委屈了。

傅罗衣难得地有些心软,他微微俯下身,对上了顾南挽的目光,神色中多了一丝温柔,“你与那陆悄悄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顾南挽一怔。

“极有可能,你也不是陆家的血脉。”

他的神色难得地有些认真。

傅罗衣给顾南挽倒了杯茶,他前两日去了陆家,本打算拿那个陆悄悄试试手,他的衣物上沾上了陆悄悄的血迹,等他回来之后,本打算研究一番,却发现陆悄悄与顾南挽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那陆悄悄当初明明快要死在那奇毒之下,却又活了这么多年甚至前些日子还活蹦乱跳,大抵便是那些人以顾南挽的血为药引,暂时压制住了她体内的毒性。

顾南挽的脑中有片刻的空白,她的心跳逐渐加速,忍不住微微睁大了眼睛,她直勾勾地看向傅罗衣,便见傅罗衣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放到了她的手边,“有什么想做的便去做吧。”

顾南挽怔怔地看着那枚玉简,原本的困惑瞬间散去……怪不得陆母对她的态度那么奇怪,明明都是女儿,对待二人却是天壤之别。

更让她难过的是,她不是陆家的子嗣,爷爷却依旧对她那么好,甚至,比亲爷爷更好,而她甚至没法护住爷爷留下的东西。

顾南挽沉默地看着那枚玉符,心中一片酸涩。

傅罗衣拍了拍她的脑袋,他怕她会哭,有些无奈道,“人生十之八,九皆是不如意,你现在还有大好的未来。”有戚无宴在她的身后,陆家的那些人动不了她。

沉四几人亦是屏住呼吸,有些紧张地看向顾南挽,却见顾南挽将那玉简塞入了袖中,抬起头,一脸认真道,“谢谢。”

或许是她与陆家的感情极为单薄,也可能是她先前便有了此类的猜想,现在她知道这个真相之后,并没有多么震惊,也没有多么难过,甚至还有一丝解脱,原本还会因为血缘束手束脚,现在反倒是没了那丝顾虑!

顾南挽与沉四一行人说干就干,他们只商量了片刻,便立刻气势汹汹地冲出了客栈,向着陆家所在的方向奔去。

一墙之隔。

戚无宴面无表情地看向大开的房门。

早在他察觉到顾南挽房内的声响时,他便打开了房门,顾南挽三次路过他的房门。

都视而不见。

戚无宴神色冰冷地看向一行人离去的方向,心中无端地有些烦躁。

原本大开的房门瞬间阖上,戚无宴周身灵光一闪,他的身形渐渐缩小,随即化作脸盆大的白虎,板着张脸趴在了那两枚蛋之上,毛绒绒的尾巴啪啪啪地抽打着床柱。

房内一片寂静。

半晌,那白虎微微抬起头,他冷哼了一声,捞起那两枚蛋,推开窗户一跃而下,迅速地消失在了茫茫雪色之中。

…………

陆家。

自从上次丞肆联系完顾南挽之后,陆母原本已经歇了的心思又活跃了起来,她开始四处寻找能打开那储物袋上禁制之人。

这几日不时有一堆的修士上门来,最终却是失望离去,陆老爷子别的不说,那一手灵阵禁制布的却是难逢敌手。

她无奈之下,只能回娘家,许了大笔的灵石求嫂子陈歌前来相助。

那陈歌乃是灵阵大家的弟子,平日里眼高于顶,傲气十足的,若非现在实在没法,陆母也不至于赔着笑脸去找她。

陆母这刚和嫂子说完软和话,一转头,便是忍不住的拉下了脸,心里忍不住将顾南挽又翻来覆去骂了几个来回,若是她早点配合着解开那禁制,现在她也不至于这般低声下气!!

还有那个死了八百年的老鬼,也不知他是猪油蒙了心还是瞎了眼怎的,家里现成的亲孙女不管,去疼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死丫头!

陆母坐在飞行灵器之上,气的生生扯烂了几条帕子,方才泄了口气。

就在陆母与陈歌带着侄子从外面归来之际,却见一道身影静静地立于满地的风雪之中,寒风卷起了她殷红的斗篷与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