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林宇打听出女孩的身份,冷先生的大女儿冷秋月。
这个如果不出意外,注定悲剧收场的可怜人。
相处时,冷秋月不怎么爱说话,基本是林宇在说。
她很安静,倒不是冷淡,而是习惯了一个听客的身份。
在家随父,出嫁随夫,夫死随子。
冷秋月的形象可以满足这个时代下大部分女性。
这样的女人,对男人来说,很满意,毕竟她们牺牲了所有来满足男性。
出于同情,林宇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
倒不是他想干什么,而是不想让这个可怜的女人,走一条不归路。
可转念一想,冷秋月似乎什么也没做,她只是被动的接受着冷先生的指令,所有的一切都和她无关,她就像一副玩偶,随着父亲的需要完成着无法拒绝的命令。
终是到嘴的话也没说出口。
女性的敏感让冷秋月注意到林宇的欲言又止,但她只是说了一句,“到了”。
“悬壶济世”的招牌挂在大堂,来的病人不少,大多是来抓药的,坐馆的是一个有着山羊须的老先生,看着不像冷先生,冷秋月解释道“那是聘请来的,大在后院。”
跟随着冷秋月的脚步,林宇终于见到了冷先生本人。
不似想象中的和善,略显冷淡。
见到林宇的第一面,眼神微缩,没有起身,喝了一口热茶。
出于礼貌,林宇问候道“冷先生!”
“嗯”依旧不温不火,一口茶下肚。
紧接着,便让冷秋月下去了。
冷秋月很听父亲话,几乎是习惯性的遵从了。
见四下无人,冷先生总算开了口说话。
“听说你拒绝了朱先生的好意,我指的是来我这学医的事。”
“是”。
“那为什么又来了,是因为后悔,还是因为秋月?”
冷先生老谋深算的样子有些生厌。
林宇淡淡的回道“不为什么,只是想见见冷先生!”
“喔,现在你见到了,有什么想法!”
“没想法!”
林宇的直白,令冷先生一愣,而后竟然扶须笑了。
“哈哈,有意思,不愧为林秀才的儿子,你和原的人不一样!”
“这算是夸奖吗?”
“你可以当做是。”
收回微笑,冷先生不经意的观察着林宇一举一动,由下而,直到眼睛。
不卑不亢,没有尊敬,没有鄙夷,神色如常,镇静得如同一个了年纪的老头子。
这一次,冷先生说出了他的想法。
“你想和我学医吗?当然,是有条件的,我这门不会传给外人!”
冷先生话一如林宇那般直白,或许是和病患打交道久了,压根不想绕圈子。
林宇听懂冷先生的言外之意。
不会传给外人,那就是想要他当女婿咯。
倒是不拘一格,没有半分瞧不起林宇孤儿的身份。
这几乎是买一送一的行为,多少让林宇不理解。
瞧着冷先生刚才说话的语气,难道自己的便宜老爹还和其有关系?
林宇道出了自己的疑惑“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如果硬要说原因,我只能告诉你,我冷家还没有男丁。”
冷先生根本不想藏着掖着,他真正看重的就是林宇孤儿的身份,或许还有一丝从身看到的“意外”。
“门女婿”,没想到冷先生打的居然是这个主意。
按理说林宇是稳赚不赔,顶多面子过不去,有失男儿尊严。
而且徒弟从师,又娶了师傅家的女儿,不出意外,还能继承师傅家的一切,这样的身份入赘,没有半分掉价。
相反,还是一件人人羡慕的事情。
林宇却无福消受,入赘,这辈子不可能入赘的。
况且他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冷家,任务还要不要完成了,他还要不要回去了。
退一万步讲,冷先生的技术是真不行。
剧中出现的几个病例,基本都是治一个走一个,你想想,这技术能好到哪里去。
再一次被拒绝,而且是当面拒绝。
可想而知,这让孤傲清高的冷先生怎么受得了。
“你,想清楚了在说!”
“多谢冷先生好意,如果您愿意教我,我当然愿意虚心求教,但要我入赘冷家,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我林家还没有沦落到这种地步。”
一番言之凿凿的话语说出,林宇没有丝毫露怯。
冷先生不由面露异色,突然之间有些欣赏林宇的作为。
但更多的是惋惜。
冷家未能有合适的继承人,一直是冷先生心里的一个遗憾。
以至于在后来,对亲家不留余地的支持,就是想在外孙找点存在。
对待女儿,冷先生反倒没那么心。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听说你自己在学医,有些时日了吧!不知道学得如何了?”
本想就此做罢,但心里还是有些怨气的,冷先生行医数十载,敲打敲打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不过分吧!
“还算一般!”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这样吧,我考考你,也算为你挑明一下你的天赋,毕竟学医是一辈子的事,如果只是一时兴趣,对你可不是一件好事。”
“劳烦了。”
见林宇服软,冷先生脸色才算好看些。
他也明白,面前的小子看来是真的喜欢学医。
冷先生也不欺负人,单从最简单最基础的常识考起,还有就是一些草药习性。
这个时候的医生仍有很大一部分是老中医,认识中草药及其特性是非常重要的基础。
结果出乎冷先生的意料,生冷晦涩难记的草药林宇也能记得一些,当然不能和冷先生想比,但自学成才也算不错了。
在一个就是望闻问切,算是涉及到行医的技术性手段了。
林宇在这方卖的天赋,不可谓不强,简直离谱。
饶是做了几十年老中医的冷先生,也不敢相信。
面前的小子,就是个妖孽,对学医有着惊人的天赋。
只不过,让冷先生有些难堪的是,林小子不仅对药理理解,而且对近年来才出现的西医竟然同样涉猎。
这对于传统的老中医来说,严格意义,算作一种“挑衅”。
起码,冷先生是无法接受的。
用冷先生的话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以在人身动刀呢?
林宇不期待冷先生理解,中医肯定有比西医独到厉害之处,但外科手术方面,同样是医学史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无关中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