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二字,击痛了司宴鸿的心。
他看了看四周,见没人关注她们,他松了手,声音哑哑的,“我只是想帮助你,我知道你父亲出事了,而且,还不是小事。”
他从兜里拿出一张卡,塞到了沈念手里,“这些钱,可能不够,但是,可以应急,希望你不要拒绝我。”
沈念垂目,看着男人塞在自己手里的卡,觉得这卡,像烫手山芋。
她是急需要钱,但是,她不能要司宴鸿的。
这份情,她还不起。
所以,她果断拒绝。
司宴鸿急了,“为什么?”
“你只是个医生,纵然你技术不错,也挣不了我需要的钱,你这些钱,对于我父亲欠下的债,杯水车薪,谢谢司医生。”
一声‘司医生’,把她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十万八千里。
司宴鸿的脸色沉了下来,“你瞧不起我?”
沈念轻轻笑了,“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两人拉扯时,电话响了。
是有人给沈念打电话。
“沈小姐,你爸自杀了。”
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一口气卡在喉咙,沈念觉得呼不上来,红润的脸色,渐渐变成了纸一样白。
“念念……”
司宴鸿学医的,女人这样的模样吓得他六神无主。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伸手在沈念身上摸索,指尖摸到个东西,司宴鸿喜出望外,赶紧拿了出来,果然是他想的东西。
这药能吃。
他打开喷头,扳开了沈念的嘴,喷头对准她的口腔,药剂进入嘴里。
沈念颤抖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平静。
“念念,你……”
他忘记她有哮喘了。
她们还是男女朋友时,他就经常去药店为她买哮喘药,只要有新药品出来,他都会第一时间为她买回来。
沈念回过神,并不想与他多说什么,直接冲向了马路。
司宴鸿顿了顿,大步追了过去。
沈坤的病情恶化了,他受不了病痛的折磨,再加上监狱那冰冷的空气,让他没有想要活下去的勇气。
监狱里,没有刀具。
他是咬破自己舌头自杀的。
十年前,沈念只有十五岁,她只看到了父亲的尸身,被法医一刀一刀划着,当场吓晕过去。
所以,沈坤的金蝉脱壳,她并不知道。
但是,现在,她能清楚地看到父亲惨白转青的容颜,他静静躺在那儿,双眼紧紧闭着,嘴角的那丝血,早已凝固。
沈念走过去,她没有哭,只是伸出的手,颤抖得厉害,指尖落到沈坤冰凉的衣服上时,她的心,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狠狠刺穿。
泪水滴落到床上,霎时,晕出好大一朵水印。
“爸……”
她想喊,可是,喊不出来,声带像是被人割断,只能发出唇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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