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的痛苦不堪,傅寒夜看在眼里。
他的手从她下巴上拿开,轻轻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死死搂在怀里,她的头也被他紧紧压在自己的胸口。
他的心口很疼,很酸涩,他想让她感受到。
而沈念听着他极有规律的心跳声,心里有个嘲讽的声音,一直在说:这个男人鲜活的心跳,不是因为你,而是为了那个叫乔安安的女人。
沈念几乎不敢想,如果乔安安生下孩子,她将永无宁日。
所以,她必须离婚。
“如果……如果你实在想离,我答应你。”
滚动的喉结,溢出破碎的声音:
“等你找到行李,我们就去离,但是,现在,你跟我回去,好吗?”
沈念没有说好,她没有说不好。
她就那样紧紧依偎着男人,泪水模糊了眼睛,曾几何时,傅寒夜这样的声音,是她梦寐以求的。
遍体鳞伤,是她错爱的悲惨结局。
她不能再陷入虚假的温柔里,葬送自己后半辈子。
“行,我跟你回去,你帮我找行李。”
妥协是因为条件。
傅寒夜觉得自己挺可悲。
他点头,然后,沈念跟着他上了车,回到了八号公馆。
八号公馆的一草一木,曾经凝聚了她全身心的爱与付出。
曾经熟悉的家园,还是原来的样子。
但是,沈念对它们的感情,不再似从前,余嫂对她的态度,比以前更热络,她也冷冷冰冰。
余嫂也不介意。
仍然对她虚寒问暖。
她的行李,一直没有找到,她也没有问傅寒夜,三天保释期很快就会过去。
她留下来,是想更好地寻找父亲的骨灰。
找不到,就算是死了,她也没办法冥目。
晚上,她要睡客房,傅寒夜也依了她,她回来后,傅寒夜对她的态度比以前要温柔,甚至有些体贴。
清早。
窗外传来汽笛声,沈念从床上起来,几步走到窗口,果然就看到了金色欧陆驶出公馆。
她立刻跑进浴室梳洗。
她得趁傅寒夜去上班的机会,再翻一遍这栋别墅。
如果再找不到,她打算约上许静宜去外面找。
见沈念下楼,余嫂高兴地凑过来:
“念念,今天的早餐很丰富,我煎了太阳蛋,要吃吗?”
站在餐桌前,沈念看着盘子里的早餐,红色的一颗心,被雪白的蛋白包围,看起来很暖心,她以前之所以喜欢这道早餐。
是因为这餐点看起来很温馨。
有家的味道。
而现在……
她已经没家了。
“嗯。”
她没有拒绝,接过余嫂递过来的筷子,坐下来慢条斯理吃早餐。
她不想让余嫂看出破绽。
太阳蛋吃到一半,门铃响了,余嫂去开门。
接着,响亮的脚步声传了来。
沈念放下筷子,走出餐厅,抬眸就看到了几抹白袍影子,余嫂问他们要做什么,没一个回答她,拨开了余嫂,几人直接向沈念而来。
沈念眉心跳了跳:
“你们要做什么?”
两个白袍不说话,上前直接架住了她的手,把她往楼上拉。
余嫂意识到危险,她摸手机想拨电话,被其中的一个白袍发现,伸手夺走了她的手机。
余嫂叫起来:
“你们无法无天了,知道这是谁的家吗?”
白袍冰冷的声音响起:
“知道,傅总的,就是他让我们过来给太太检查身体的。”
余嫂听他们说是傅寒夜让过来的,放松了警惕,不再说话,只是密切地注视着他的举动。
沈念被他们拽到了楼上,甩到了主卧的床上。
有个白袍去剥她的裤子,沈念气的一巴掌要挥过去,白袍伸手就薅住了她的手,高举过头顶,“太太,是傅总让我们过来的,他说,你肚子里这孽种不能留,这是傅家的耻辱。”
沈念猛地一惊,她整个身形蓦地就顿住了。
好半天,才找回意识。
她出口的话,有慌乱,有不信,更有痛心,原来,温柔真不过是表象,表面大度,还跟她说,她可以生下来,他养。
只要她与江齐飞断了。
傅寒夜的话,狗屁都不是。
傅寒夜,你好狠的心,你知不知道,这孩子是你的,你这样抹杀了自己的孩子,就不怕日后遭报应吗?
由于气愤,也因为护子心切,沈念小小的身体里,忽然就爆发出惊人无比的力量。
她用尽全身力气踹了过去,钳制她的白袍,竟然就被踹翻在天。
见她不好对付,另外一个白袍围了过来,沈念取下手的戒指,狠狠向白袍的眼睛划去。
“哎呀。”
白袍惨叫一声,捂住了眼睛,疼得蹲了下去。
沈念立刻冲出房间,楼下,余嫂正被两个白袍围堵着,门铃不停地响,余嫂要去开门,两个白袍不让,所以,僵持不下。
沈念反应迅速跑向门口。
打开门时,两名身着天燃汽公司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
“小姐,你们家昨天报了维修,我们是来维修天燃气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