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夜抿唇,不说话。
白澜见儿子不理自己,声音高了起来:“安安今天算是遍体鳞伤,而让她成这样了的罪魁祸首,就是你沈念吧。”
贵妇扫向沈念的目光,满满杀气。
沈念脸上挤了个勉强微笑:
“我没有那样的本事,傅寒夜在场,他目睹了这场闹剧,乔安安的伤,是她自己做的。”
白澜扬手。
眼看着就要朝沈念招呼过来。
沈念没有躲,相反地,她把脸凑了上去:
“打吧,反正,我一个弱势群体,没爹没妈疼爱,更没有没有一丝血缘,也可以庇护我的人,我没那样的运气。”
白澜扬起的手,在看到沈念凑过来的脸后,僵在了半空。
她盯着这张干净的脸,忽然就笑了:
“我不打你。”
贵妇放下手的同时说:
“我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你这种女人,就该由法官来裁判。”
沈念假装惊讶不小:
“傅太太,我做了什么?需要让法官来裁判,我杀人,还是放火了?”
白澜轻蔑地勾起眼角:
“别得意,明天你就知道了。”
“寒夜,你不给这个女人离婚,我死给你看。”
白澜转身走了。
病房安静下来。
好半天,傅寒夜的声音带着烦躁:
“这下你满意了?”
沈念:“满意?我满意什么?伤害我的人,如今,打着被我伤害的旗号,我还未离婚的老公,在我被人捅伤,在我躺在手术床上,承受刀子之痛,生死未卜时,一直守候着他的情人身边,傅寒夜,你告诉我,我满意什么?”
沈念绯红的眼眶,傅寒夜刚硬的胸口,有了软化的痕迹,喉头滚了滚:
“沈念,当时的情况,安安比你伤得严重,她几乎把自己手腕的血管,全割破了,她流的血,比你多,你比你更需要我。”
这就是理由。
因为,那个女人比她更需要他。
沈念终于把自己的眼睛,艰难地从他脸上移开,视线落向了窗外,天,不知不觉又黑了。
时间过得真快。
而这一天天的时间,全都浪费在了这段无望的感情上。
“问你一个问题。”
男人没说话,四周一片静寂。
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他似乎在等着她的问题,沈念的目光,落在了窗外的那株芭蕉树上。
“如果那晚,我与乔安安,都需要你签手术同意书,你保谁?”
但凡对她有一点感情,他都不可能沉默那么久。
但凡对她有一点喜欢,他都不可能说那样的话。
随着时间的流逝,沈念感觉自己的心,就快变成一片荒芜时,她听到了男人艰涩的声音传来:
“我会救需要我的那个。”
扑嗤。
沈念笑了出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用手悄悄拭去。
“在你心里,我永远都比乔安安坚强,好了,没事了,你可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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