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冉还没来得及多做反应,就眼睁睁看着评论区的推理大师们一发不可收拾。
【……友友们我好像知道momo老师的这位亲哥是谁了,这届芬兰外籍院士名单,国内就一个人吧,咱就是说各种细节描述还挺对得上的……】
【谁啊谁啊,能不能赶紧告诉我我真的很急!!(变成吗喽)(飞入丛林)(高声吼叫)(在藤蔓中荡来荡去)(在藤蔓中荡来荡去)(高声吼叫)】
【楼上的吗喽:京大医学院的裴知鹤教授,不谢】
【……卧槽槽,去年讲课小视频出过圈的那个白衬衣天仙?我拿他视频截图当了好久屏保激励自己考京大呜呜呜呜】
【挂梯子搜了搜,momo老师真的谦虚到我破口大骂,你哥都上油管频道热搜了好吗,视频发我主页置顶了姐妹们快看!】
【看完爆哭回来了,在院士授予晚宴上单膝下跪,当着所有人的面献上自己的勋章求婚,如果这叫草率,我真不知道什么叫庄重了呜呜呜呜】
裴冉:……
好像,掉马了。
掉的还是,大哥的马。
看着迅速垒起来的评论楼,裴冉抱着手机陷入长久的沉默,她大哥通情达理,倒不至于因为再上一次国内热搜就不给她打零用钱。
但如果嫂子正好刷到她这条惊喜没了……
她才是真完蛋了。
婚礼前夜,江乔几乎一夜未眠。
她出嫁的婚房是裴知鹤许久前就定好的总统套房,距离裴家老宅不远,总面积几乎占了顶楼一整层。
套房被婚礼团队布置得齐齐整整,卧室里浸透了金香玉玫瑰的馥郁香气,落地窗洒入霓虹和月色。
伴娘蒋佳宜和裴冉住在外间陪着她,外婆也在,因为明天五点半就要起床化妆,还不到九点钟就劝着她躺下睡了。
结果一躺在那张松软空荡的大床上,她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平躺还是侧躺——
根本就,毫无睡意。
脑子里全是明天婚礼上的场景。
翻来覆去到凌晨两点,认命地点亮床头灯,拿出手机看最近这些日子不知道偷偷背过多少遍的婚礼致辞,紧张到手心冒汗。
如果明天仪式的时候看着裴知鹤的脸,忘词了怎么办,哭得太凶妆花了……又怎么办。
长拖尾的婚纱穿不习惯,如果高跟鞋踩到裙摆,摔倒了怎么办。
裴家的族亲世交都会来,如果她没表现出世家继承人太太应该有的端庄,丢了裴知鹤的脸怎么办……
还是伴娘小群里又收到一条裴冉急吼吼的提醒,说再不睡明天眼睛就要肿了,才深呼吸了几秒,关上灯,迷迷糊糊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
隐约听见窗帘静音轨有被拉动的细小声响,江乔费劲地睁开眼,看见外婆新染的棕色小卷毛晃过,在给她轻手轻脚地拉遮光窗帘——
窗帘是她睡前特意留下没拉的,就是怕她睡过头了,给自己多个提醒。
看见外婆出现在房间里,她反应了两秒,猛地坐起来,慌张地心脏狂跳。
“……外婆我是不是误点了?”
外婆见她起来也是一惊,转身笑眯眯道,“哪呀,才五点刚过,刚听冉冉说你紧张得一夜没睡好,我是怕一会天亮了把你照醒,想让你多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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