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赢初弦眸中闪过一抹了然。
怪不得这别墅里的地缚灵怨气这么重。
原是受了这般非人的虐待。
画面停止在了婉莹双眼被蒙下葬的那一刻。
赢初弦前方,出现了一个穿着紫衣,面色苍白的妇人。
那正是她先前在大堂时见到的那一位紫衣妇人。
她眼神怜悯,满是慈悲的看着棺材里的婉莹:“真是可怜。”
“男人的誓言,都是带毒的,最不能信的。”
“他啊,从头到尾,爱的只有自己。”
赢初弦默默的望着她,半晌后,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可你成为地缚灵的那一刻,不是已经把周家灭门,报了仇吗?”
“为什么又要滥杀无辜呢,婉莹。”
“明明你只要现身将他们吓跑就好,为什么还要杀了他们。”
赢初弦边说,边从怀里拿出了几张符咒,防止地缚灵突然出手。
“因为……”
婉莹把玩着手,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他们跟周德一样该死。”
“一开始的那对夫妻是意外,我只想杀了那个出轨撩骚,还带小三在床上厮混的负心汉的。”
“谁知道我现身的时候,不小心被他老婆也看到了,两人就被我吓死了呢。”
“后面那几个,都是不忠于感情的负心人,不配存活于世。”
婉莹歪着头,一脸无辜的问:“我杀了他们,不算替天行道吗?”
赢初弦盯着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我原本想给你一次往生的机会。”
“可你说谎了。”
若真如婉莹所说的,她杀的都是负心汉,都是为了替天行道。
那么,为什么别墅内除她之外,一个孤魂都没有。
只有一个现象能解释,别墅里的孤魂,都被她给吞了。
或许她的初心是杀尽天下负心人,可再她滥杀无辜的那一刻,她的初心就已经不在了。
这四起案件里,死的可不只有大人。
还有小孩。
小孩哪来的负心一说?
被赢初弦拆穿。
婉莹眼神顿时变得十分凌厉,瞳仁转变成了血红色,身后煞气翻滚:“怎么?你也要跟那些臭道士一样,要替天行道?”
“明明你也是女子,你最是能理解我的遭遇,不是吗?”
“理解,不代表能苟同。”
赢初弦面不改色:“你会走到这个结局,都是你自己的选择造成的。”
“从一开始,你不小心跟周公子滚了床单的时候就应该察觉到不对劲。”
“他那般心思缜密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中药?可你没有,你满心都是即将要过上的富贵生活。”
“后来,你被王公子玷污的时候,察觉到了周公子对你的冷淡,那时你就该抽身,可你没有,你被他一时的甜言蜜语蛊惑了。”
“你不缺逃跑的机会,毕竟在你被纳成妾室的那一刻,周公子为了获得你的信任,已经将你的奴籍改成了良籍。”
赢初弦摇头:“可你没有跑,你心甘情愿的沉浸在虚假的甜言蜜语中,就算有漏洞,你也自己给他找补。”
“若是你只杀了周家人报仇,今日我必定不会找到你,可你还以杀尽天下负心人为借口滥杀无辜。”
“因此,你,留不得。”
婉莹被她戳中痛处,愤怒的嘶吼一声,顿时现出了原形。
一个长发披散,双眼上钉了两枚漆黑诡异的钉子,穿着血色长裙的女人。
“你什么都不懂!何必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我!”
婉莹嘶吼:“你跟那些臭道士是一样的!给我去死!”
话音一落,无数煞气化成箭飞射向赢初弦,密密麻麻的几乎要将她射成筛子。
赢初弦动作灵巧的闪避,闪避不开的,便拍出一道符咒。
符咒与煞气相撞,发出一声闷响后,顿时消散。
婉莹注意到赢初弦迎刃有余的态度,心下警惕,抬手一挥。
三个身影从暗处走出。
赫然是宋知奕三人。
“去!杀了她!”
宋知奕三人眼神空洞,猛地扑向赢初弦。
除了应对他们三人外,赢初弦还要应对婉莹飞射过来的煞气箭。
一个不当心,手臂处就被煞气箭划破一道口子,森冷的感觉顿时从伤口上传来。
赢初弦皱了皱眉,从怀里拿出几张符咒夹在指尖,默念了几句咒语后。
抬起手扣住挥拳砸向他面门的周川兴的手腕,一把将符咒贴在他额头上。
符纸一贴,周川兴两眼翻白,软软的倒在地上。
紧接着,是冲过来的宋知奕。
对他,赢初弦没有任何手下留情的意思,抬脚狠踹向他腹部,直接将他踹出八丈远。
眼看他又要爬起来,赢初弦又踹了他一脚后,才摸出一张符贴在他脑门上。
飞速处理完这三个碍事的人。
赢初弦握着鸢鸢化成的红剑,主动应战婉莹。
婉莹没想到赢初弦看起来年纪轻,可道法却比先前来绞杀她的道士高深上好几倍。
出手也十分狠辣。
每一次剑招都奔着她的命门去的,让她颇为狼狈。
婉莹再一次被赢初弦打退后,十分愤怒的大喊:“你明明也是女人!为什么要帮那些负心人!”
“你说错了。”
赢初弦摇头:“我帮的不是负心人,是天下人。”
沾染了鲜血的地缚灵一但跑出去,对普通人就是灭顶之灾。
赢初弦双指并拢,抚摸剑身,指尖血涂在了剑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