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手中五万之众,三日之内如何能完成如此数量的白旗白甲?范疆和张达胸无草船借箭之能,思来想去,便商议着准备找张飞宽限几日时间。
但范疆有些担忧:“张飞性情暴躁如雷,喜怒无常,如今关公刚逝,每日饮酒发疯,常有鞭打士卒;你我二人此去,恐怕少不得一顿打骂。”
张达道:“是他之仇还是你我之仇?若是三日后完不成这白旗白甲,后果恐怕更甚。且去问问,看他怎得回复。”
范疆想了想,便一同入账见张飞。
此刻张飞因思念关羽过甚,喝得酩酊大醉,却泪眼汪汪的悲痛不已,见范疆、张达进账,便喝道:“汝二人不赶紧监制旗甲,来此作甚?”
张达、范疆道:“回禀将军,白旗白甲,一时无措,须宽限几日方可。”
张飞瞪圆眼睛大怒道:“我二哥惨死敌手,我急于报仇,恨不得明日便杀到城下,取张绣首级,汝二人安敢违我将军!”
张达慌忙道:“将军息怒,非我二人延误时日,实无准备,三日内无法完成。”
“大胆!”
张飞暴怒,再加上酒劲上来了,叱左右亲兵:“胆敢违我将军,来人,将此二人缚于树上,各鞭背五十!”
两人苦苦讨饶无果,被狠狠地抽了五十大鞭。
张飞用手指着两人喝道:“来日俱要完备!若违了期限,即斩汝二人示众!”
张达范疆被打的满口出血,后背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时至半夜,才苏醒过来。
范疆痛恶憎恨道:“今日受了邢责,令我等限期内完成五万白旗白甲,好不通情理!其人性暴如火,倘来日你我不能完成,将被其害矣!”
张达的眼眸闪出渗人的寒光,盯着范疆咬着牙道:“他如此不仁,休怪我们不义,偏他杀得我们,我们还杀不得他?”
范疆惊的寒毛竖立,小声道:“怎奈张飞武艺超绝,你我不得近前。”
张达冷声道:“我两个若不当死,则他醉于床上;若是当死,则他不醉也!”两人商议完毕后,便开始准备刺杀之事。
当夜无月,除了巡逻士卒,大营一片安静,唯有火盆中还未燃尽的木柴在噼啪作响。
此时的张飞喝得酩酊大醉,神思昏乱,动止恍惚。
忽地一阵寒风卷入账中,让他感觉到一阵恶寒,不禁打了个冷颤,心中不由得腾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便问旁边部将:“刚才一阵寒风卷入,令我有种心惊肉颤之乱。”
部将安慰道:“此必是军侯思念关公,以至如此。”
张飞点头,又想起关羽,悲痛不已,继续狂饮不止,最后卧于账中。
而张飞账中的一举一动早被张达和范疆监视,探得张飞醉卧账中后,两人便各藏短刀,偷偷摸入军账,刚到账外,便听到张飞那如雷般的鼾响声。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提着气,垫着脚摸进去。
但他二人刚进大帐,就被眼前之景吓的魂飞天外,一瞬间,两人如同木头一般一动不动,呆若木鸡的看着眼前怒目圆睁的张飞。
原来张飞睡觉不闭眼,两人从未见过如此场景,吓的不知所措。
范疆忽地跪拜在地道:“军侯息怒,我等有军密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