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三天，在北镇抚司的三十八般严刑之下，那人终于扛不住说出了自己背后的人。陈大做了笔录，呈现给张绣。

此人叫凌善，原是凉州北部人，后来因靖国商贸政策的开放，便开始做起异族的生意来，用凉州的粮食换取羌族的牛羊肉和皮，还有各种奶。后来被一个叫余冰的人收买。按照凌善的交代，这个余冰的口音听起来是中原人或者南方人，但绝对不是靖国人。

起先凌善并没有在意，只是以为是其他国家来做生意的。

靖国和魏国、楚国的边境是放开的，允许双边商贸的往来，靖国人有其他国人非常的正常，也就放松了戒备。但后来，随着生意的做大，余冰利用自己的关系开始跟羌族人密切的往来，凌善觉得余冰有问题，不敢再于之往来，结果余冰控制了他的家人，逼迫凌善。

凌善被逼无奈，只得顺从。

“按照凌善的交代，”陈大说，“余冰手上有功夫，很厉害。他走动的不仅有羌族，还有西域诸国。他利用自己商人的身份，从羌族到西域之间畅通往来。”

张绣颔首。

仔细的将手中的笔录看完，然后交给旁边的太子张标，端起茶呷了一口，等待张标将笔录看完，然后缓缓地问：“既然是秘密进行的，为何会让羌族人闹出事来？这岂不是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张标看完了笔录，同样疑惑的看向陈大。

陈大笑道：“回皇上，太子爷，余冰他们岂想让羌族人闹事？是口音问题，双方在交货的时候说错了价格，羌族人把一百钱误听成了五百钱，导致双方爆发了矛盾。余冰不敢把事儿闹大，就准备掏钱平息此事，没想到当地知县刚好路过撞见了。余冰见状，就鼓动羌族人说是知县故意压地价格。这才激起羌族人的怒火，失手杀了知县。”

张绣冷笑一声：“那这余冰还真是百密一疏了，他万万想不到会在这个地方栽了跟头。”

陈大点头：“也因为此事，余冰在羌族花费两年多时间建立的关系顷刻间就灰飞烟灭了，如今贾钦差专门在羌族调查此事，庞德将军的兵马都入住羌族，余冰早已经往西而逃了。”

张绣眉毛一挑：“他是逃去西域了？”

陈大：“应该是，臣估计此人应该是魏国人，是魏国的隐卫，恐怕是想通过联合西域和羌族等异族人来扰乱我国后方，使得大靖不得安宁。此居心叵测也。”

张标看向张绣恭敬地说：“父皇，西域跟我大靖只是商贸关系，并非属国。若是被魏国之人挑拨离间，恐怕这些西域三十六国必然有人骑兵谋事。”

所谓西域，是指玉门关、阳关以西地区的总称。

当年攻取凉州后，张辽率领兵马西进凉州，从金城一直打通当年的丝绸之路，到达玉门关，并在玉门关设防，如此，整个凉州便牢牢控制在靖国手中。随着商贸的发展，玉门关已经是双方贸易的集中点，玉门的发展非常迅速。为了满足双方庞大的贸易量，也为了更好的保护边关，张绣让工部扩建玉门关，使得整个玉门关又大又高。

正因为有了如此大的贸易支撑，西域的三十六国都积极跟靖国建立交往，希望能够获得更多的贸易机会。张绣当然答应这个要求，恨不得自己出兵把西域拿下来，可惜，一来是中原这边战乱不断，分身乏术，二来是没有正当的理由。

现在好了，余冰在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