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率军杀到山谷口时。

银光如昼照亮了整片大地，就当他们冲到山谷口时，忽地，山顶上瞬间竖立起无数的韩军旗帜，人影攒动，黑压压的一片，全是韩军人马。

马腾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前有伏兵，后有追兵，看来他又被程昱算计了，心中压抑不住的怒火使得他面目狰狞起来，单手提刀遥指山顶：“程昱，我知道是你，出来答话！”

程昱笑呵呵地出来：“马将军，别来无恙啊！”

马腾怒道：“程昱，我马氏可曾有亏待于你？”

程昱摇了摇头：“马氏待我如客上卿，有情有义，不曾亏待于我。”

马腾气的怒火中烧，几乎要喷火：“我马氏既未亏待于你，那你何为助那韩遂，陷我马家于死地？”

程昱痛苦地叹息一声：“马将军，为了大汉，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我程昱知道对不住你们，下辈子，我程昱愿做牛做马赎罪，但今夜，将军莫要怪我无情了。”

“程昱！”马腾喊道：“我马腾算是看走了眼。”

程昱挥手下令：“放箭！”

顿时，清脆声寒的惊弦之音彻响，箭如雨下。

马腾持刀怒喝：“杀！”话音未落，他怒火中烧的拍马杀了过去，恨不得下一刻就把程昱千刀万剐的了。

程昱知道马腾之勇，自然不敢跟他让他冲杀上来，急忙下令：“万箭齐发！阻挡马腾，莫要让他冲上来了。”

但在如此危急环境下，马腾岂有不拼命之理？他率军猛冲猛打，借助骑兵的速度优势，快速地冲到山脚下，身后的士卒也是在箭雨之中倒下了一大片。

三轮箭雨之后。

马腾杀来。

只见此刻的马腾一脸凶杀之煞容，手中长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杀入弓兵阵地之后，大杀四方锐不可当。

山顶上，程昱目光淡淡。

若是在平地上，面对马腾之兵锋，他可能早就骑马而逃了，但是现在，马腾前有伏兵后有追兵，绝不敢杀上山来与他决战，必定是穿过山谷，往武山逃去。

果然如他所料。

马腾杀退弓兵之后，冷冷地看了一眼山顶的程昱之后，摇马朝着山谷而去，这个时候，后面的庞德也率军飞奔而来。

庞德后面，不远不近，相距三百多步的后方跟着韩遂的大军。

“走！”

马腾看了一眼后方的韩遂，率军穿越山谷，朝着武山而去。

山谷的两侧设有伏兵，但这些伏兵还没有用，武山方向的马超率军前来接应了，双方兵马联合，仓皇间，韩遂恐怕应对不来，程昱就让他们通过山谷而去。

韩遂不解：“先生何故放任他们离去？”

程昱说：“马腾受箭伤刮骨疗毒不足百日，昨日又受到刺激，旧伤必然复发，如今强行动武，恐怕也是强弩之末了，命不久矣！马超前来接应，此地伏兵较少不足以杀了他们，若是被困做决斗，反对我军不利，不如让他们离去，但也别想再回来了。”

韩遂点了点头：“这下，总算是把马氏父子赶出西凉了。”

马氏离开了陇西城，相当于老鹰离开了老巢，势力大减。天水不是他们的根据之地，必然不可守，等马腾箭伤复发而亡，马氏无路可走，只能投靠张绣了。

西凉，就是他韩遂的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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