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沈炼表情变化，最终目光变成坚定，扬手欲丢出杏黄旗。

急切之下，敖璃来不及多想，更未考虑这样做值不值得。

其识海元神和体内灵力瞬间向一点塌陷。

气息轰然变得狂暴，紊乱……

“不好！”

“你……”

沈炼和乌摩两人脸色同时大变。

下一瞬——

“轰！”

剧烈的轰鸣响起。

那一道温婉娇躯在虚空绽放，像是凄美的烟花，显露出短暂而又璀璨的鲜红。

甚至在盛放之前，嘴角还挂着一丝甜美的微笑。

直至黑暗将意念彻底吞噬，她的目光还一直停留在沈炼身上。

她看到沈炼眼中显出的一丝惊讶。

“还有别的吗？”

她想再看的更清楚一些。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缓慢。

然而从始至终，除了那一丝惊讶，她便再没有捕捉到其他情绪。

“或许……”

“真的没有吧……”

“但……我并不后悔……”

最后的意念被黑暗吞噬，随风消散。

……

“可恶，真是个傻子。”

另一边。

在敖璃自爆的瞬间，乌摩便闪身融入虚空之中，躲开了绝命一击，并未受到半分伤害。

可她眼中却没有丝毫喜色，反而显得烦闷无比。

失去了敖璃这最后一道屏障，自己恐怕再没有脱身的机会。

“世间怎会真的存在这种傻子，居然为了他人，不惜放弃自己宝贵的生命。”

乌摩轻声低语。

身为阿修罗一族，她完全无法理解。

根本想不到敖璃会做出这种选择。

在她看来，所有人都应该拼命求生，哪怕还拥有一丝希望，都不可轻易放弃才对。

……

而在其对面。

沈炼则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恍若失神。

他没有进行躲闪。

或者说忘记做出闪避的动作，任由那一片艳红淋满全身。

上面还携带着点点余温。

那是敖璃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温度。

“为什么？”

沈炼轻声低语。

他自衬不是什么好人，之所以和乌摩虚为委蛇，并非是对敖璃抱有多深的感情，而是自己还藏有大量底牌没用。

他明白自己不会有丝毫危险。

只想借此制造机会，一举轰杀天妃乌摩。

至于救下敖璃，不过是顺便罢了。

这还是看在东海龙王敖广的份上。

沈炼不是木头，自然瞧出了敖璃对自己的感情。

可在他眼中，除却自身，一切都只是虚妄的束缚。

这一生他的目标是天之极，只想一步步走到极致，不愿再被任何感情拖累。

所以一路上有许多可以延展的情感都被他抛到了一旁。

哪怕壮大青云宗，也只是为了自己后续的发展做准备。

但为什么？

当亲眼看见敖璃，为了让自己不受威胁，而选择放弃生命，自爆解脱的时候，他会感觉到心痛。

心脏像是插上了一根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