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赶回来的庞云澈,心中还记着谢屿衡与他说过的话,有人在他们庞府给人下毒。
而且下毒之人极有可能是陈家人。
娘亲与护国公夫人交好,若是他直言陈家害庞家,娘亲说不定会打他一顿。
庞云澈眼眸瞥向自家大哥,他不能看着娘亲被他人给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娘亲心中最在意的就是大哥,只能利用大哥一次了。
“娘大哥他被人下了毒,刚才孩儿请的那两位太医是太医院解毒的高手,他们告知孩儿,大哥中的毒,极有可能来自临海,准确点说是来自倭国,并非咱们南楚的毒。”
庞云澈观察着自家娘亲的表情,见自家娘亲神情凝重,故作不解道:“大哥他在京都,又是怎么中了那倭国的毒呢,南楚与倭国向来敌对,古往今来从未有过来往,还真是稀奇会在远离临海的京都,出现了倭国才有的毒。
娘您说这毒是怎么来的?孩儿笨想不明白。”
他暗示得够清楚了吧,就差指名道姓是陈家从临海刚刚归来的陈姑娘给大哥下的毒了。
庞夫人没有说话,袖中紧握的手让她此刻怒火冲天。
她懂老二话中意思,但绝对不会是陈家人给云锦下毒,一定是躲在臭水沟的那些人,在与倭寇联系。
庞云锦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庞云澈,他虽然不知道云澈为何会骗娘,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但是他懂,云澈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这般说,一定是他知道了什么。
刚才沈姑娘醒来,他又吩咐府医给沈姑娘把了一次脉,府医并没有把出沈姑娘中毒的迹象。
碍着为沈姑娘名声着想,在太医未来之前,沈姑娘便悄悄离了庞府。
府医是南楚的,若是沈姑娘真的中了倭国稀奇古怪的毒,府医极有可能真的诊不出来。
沈姑娘她有危险。
坐在马车之中的楚慕看着手腕上的血玉手镯犯了难。
初醒来时,他只顾着让庞府的府医为阿昭的身体看诊,忘记了将庞家的血玉镯子还回去了。
这会坐在了马车上,才看到这碍眼的镯子。
他还忘了将阿昭的画像给拿回来,只想着为阿昭名声着想,早早离开那个是非之地,到头来想办的事儿,是一件也没办成。
从手腕上去摘那只玉镯,这镯子带上时分明轻松的很,可这往回摘,是死活摘不下来,像是长在了他的手腕上一般。
难道他无故昏迷,还与这镯子有关!
直将手腕弄得发疼发红,楚慕才认命地放弃摘下玉镯的想法。
将手往回一缩,眼不见心不烦,若非不好现在与庞家正面对上,这镯子早就被他撞个稀碎。
刚回到大将军府,人还未迈进院子,府上管家匆匆朝着他走了过来。
“夫人不好了,京中军有名叫沈天赐的将领派人来给夫人报信,将军他在营中突然无故昏迷。”
“几时来的信!”阿昭她也昏迷了。
“就在夫人您回来不久之前,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可要老奴准备马车送夫人去京中营。”
寻常时刻夫人身为女子不便前去京中营。
可现在不是寻常时候啊。
将军他遭难了。
这时一道光闪了楚慕的眼睛一下,“不必,将军他素来重规矩,你先候着,等再来报时再去不晚。”
说罢快步朝书房走去。
是他昨日派去保护阿昭的人回来了。
管家看着楚慕离去的背影欲哭无泪。
夫人现在这般狠心不去看望昏迷不醒的将军。
都是将军他自个儿作的。
平日里对夫人不理不睬不闻不问任人欺负夫人,现在将军他出了事,夫人才会这般不上心。
但愿将军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