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黑车出现得太过突然,周围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有一些沿路来不及跑开的,都被黑车给撞飞了,倒在地上哀嚎,被人匆匆拉走。
卖糖炒板栗的老板更是吓得被死死地定在原地忘了躲开。
沈宴禾本想躲开。
毕竟黑车离她还有一段距离,以她的身手,躲避很轻松。
但在看到那被吓得无法动弹的老板,和那吓得直哭的小女孩,她咬咬牙,快步上前,抬脚使出全身的力气,将装有糖炒板栗的摊子踹向飞驰过来的黑色轿车。
砰的一声巨响。
黑色轿车和糖炒板栗的摊子相撞,车头被撞出了一个窟窿,速度延缓了下来。
沈宴禾冲着老板喊:“还愣着干什么?跑啊!”
老板缓过神来,连滚带爬地抱着小女孩,拉着自己的妻子离开。
黑车撞上糖炒板栗的摊子后,仍然没有停下,迅速倒档,转方向,继续朝着沈宴禾的方向撞过来。
沈宴禾眸光一沉。
这辆车就是冲着她来的!
是想要她的命!
沈宴禾身边全是跑开的人,她根本没办法躲!
眼看那辆黑色轿车就要撞上沈宴禾。
一道急促的车鸣声响起,五方开着的车从街边侧方冲了进来,用车头狠狠地撞上了黑色轿车的车身。
黑色轿车车速本来就快,五方这一撞,直将它撞得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撞到街边的栏杆才停下来。
车窗玻璃全碎了,车灯一闪一闪的,还冒着一股股浓烟,从驾驶室的位置正逐渐地蔓出鲜红的血液。
五方的轿车头更是被撞得凹进去一大半,玻璃哗啦啦地掉下来,现场一片狼藉。
沈宴禾脸色骤变,急匆匆地来到车前,大力地把坏掉的车门一把扯开:“五方!你怎么样?”
驾驶座上的五方脸上满是被破碎的挡风玻璃划破的伤口,正往下留着血,看起来十分可怖。
他捂着晕乎乎的头晃了晃,听到她的声音,连忙回道:“少夫人别担心,我没事。”
听到五方的声音,沈宴禾松了口气,连忙把他从车里弄了出来,带到安全的地方。
周围被黑车波及的人也已经被搬到一边等着救护车来,现场一片狼藉。
到了安全的地方后,沈宴禾给五方检查了一遍。
他的身体很硬朗,除了脸上被挡风玻璃割伤的伤口,手脚也没断,但是不能确保五方有没有受到内伤。
沈宴禾便让他坐着等救护车,她则去给刚才被黑色轿车撞到的人进行急救。
很快,警察和救护车来了。
重伤的伤患被带上救护车,有一个护士也在给五方包扎。
警察正准备靠近黑车的时候,一直冒着浓烟的黑车发出一声闷响,车身迅速燃烧了起来。
黑车司机还没出来。
沈宴禾满手是血,目光沉沉地看着燃起来的黑车。
司机死亡,黑车被毁,死无对证。
这幕后之人,心真狠。
为了预防五方在刚才的冲击中受到内伤,沈宴禾和警察交涉后,把五方也抬上了救护车,前往医院。
一行人赶到医院时,接到五方电话的傅言鹤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了。
在看到下了车,满手是血的沈宴禾时,他瞳孔骤缩,眉眼间翻涌着毁天灭地的暴戾,站起身大步朝她的方向走去,声线急促,素来平静的面上有些失态:“宴宴!”
沈宴禾看到从轮椅上站起来,朝她走来的傅言鹤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等他站到她面前时,她才回过神来,连忙解释:“我没事,没受伤,这不是我的血,是五方和其他伤者的。”
傅言鹤闻言,心头的暴戾稍稍平复了几分,他薄唇紧抿,看了沈宴禾一眼,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往医院里走:“去做个全身检查,否则我不放心。”
沈宴禾下意识地挣了挣。
屁股却被他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傅言鹤敛眸看她:“别动。”
沈宴禾的脸迅速涨红,身体也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