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乌云低得好像就要压到楼顶。
空气都凝聚在一起,天地之间正在酝酿着一场暴雪。
“下雪天,杀人夜!你真的决定和宋家算总账?宋家在海城盘踞了这么多年,根基很深。”
展翼擦着手里的一根铁棒,铁棒是精钢打制的,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以展翼的力道,这一棒子无论打在人身上的哪部分都得骨断筋折。
厉霆琛看着杯中的酒,他只看着,酒在杯中转了好几圈,一口也没喝。
最后放在了茶几上。
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着了,深深地吸了一口。
闭上眼,身体完全放松靠进沙发的靠背里。
再睁开眼,长长地吐出一条烟柱。
“宋远山害了我义父,这笔账我必须要和他算,再说是他来杀我,我是自卫!”
他的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这次多亏了简小姐,不过以她为饵,要是宋远山真的对她动了杀心,你不后悔?”展翼神情自若,往嘴里塞了块巧克力。
厉霆琛眉心蹙了一下,之前在办公室,借着和简白亲近的时候,他偷偷地在她的衣服里面贴了一个微型窃听器。
他知道以简白的性格,必然会去看宋远山。
可他得到的消息是宋远山没在医院,而在他自己家的别墅里。
宋翔为什么撒这个谎,引起了厉霆琛的怀疑。他将计就计给简白身上贴上了窃听器。
没想到竟然得到了意外的收获,听到了宋远山和简白的谈话。
没想到老狐狸藏得这么深。
当年厉霆琛的义父因为有盗墓的绝技,有不少黑道上的人找他帮着下墓。
花满山自从收养了厉霆琛就已经淡出了那一行,而花语出生时她母亲因为难产而死,他更决定金盆洗手不再做这种损阴德的勾当,只想带着两个孩子安安稳稳地过一生。
可事事无常,总难随人心意。
树欲静而风不止。
花语未满周岁,就有一伙黑道人士找上了他。
当时知道他隐居之处的只有他曾经一起下过地的两个兄弟,一个是宋远山,另一个就是东方博。
花满山也不确定究竟是谁出卖了他,情急之下只能带着两个孩子逃亡。
最终也没能躲过那些人,被他们逼到了一处大山里。
被他们找到是迟早的事,而且他当时还受了伤。为了让两个孩子以后能有个安定的生活,不再被逼着做盗墓的行当。
他逼着厉霆琛出卖他们藏身的山洞,而他最终选择了跳崖,用自己的命换得两个孩子今后人生的彻底干净。
厉霆琛这么多年就想弄清楚当初到底是谁出卖了他义父。
可查了这么多年只能眼看着东方博和宋远山的生意越做越大,当年的真相如泥牛入海怎么也查不出来。
简白这次被抓反倒给他送来了一份大礼,虽然宋远山没亲口承认,可从他的态度看来,他就等于是承认了当年出卖花满山的就是他。
不然他知道厉霆琛要对付出卖他义父的人时,不会那么紧张,决定先下手为强。
遗憾的是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厉霆琛贴到简白身上的窃听器体积特别小,大小与一颗黄豆粒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