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江城犹记得第一次见她时,也是在怼人。
平日里说话不过脑子,但是一旦被人激起了反骨,就和连珠炮一样。
这样的性格,以后要是吵起架来,他估计连回嘴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宋挽月的话,偌大的客厅里,因为宋挽月的话,安静得落针可闻。
就连乐队都因为怪异的气氛而停止了演奏。
楚民军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始发难,就先被她咒了一句。
“你……你个好不讲理的泼妇!”
“你讲理,那倒是把小宴爸爸的遗物还来啊,公司就算了,把那些不动产豪车什么的还来呀。”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都来了。
总不能把脸凑上去给人打吧?所以我先打为敬。
她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要钱。
旁观者都震惊了,在场随便拉个客人都是家财万贯。
见过爱钱的,没见过不顾场合当场直接伸手要的。
但很快又反应过来。
“所以,楚金雁真的把他哥的遗产都拿走了?”
“你不知道吧,这个女人在网上还挺火的,因为拍了摆摊的视频。”
“摆摊?”
“她说的多半是真的,你看看她们穿的是什么?听说连别墅都卖了,搬走了。”
也就是说,楚家人真的把楚金鸿留下的妻子孙逼得走投无路了?
一时间,客人们隐晦的目光让楚民军的老脸火辣辣的疼。
“你别胡说八道!”
眼神阴郁,看起来颇有种老太爷的威严,但宋挽月可不怕他。
“我胡说八道?”她冷笑一声,“要不是凭借楚先生留下的公司和财富,楚金雁现在还只是一个给人打工的经理呢,事实有目共睹,难道光凭我随口说吗?”
“没有楚先生留下的东西,你们住得起这样的房子?办得起这样的宴会吗?说难听点,你一个种地的老头子,握锄头的老茧都还没消呢,抢了个玉玺就觉得自己是皇帝了?”
众人心里只有两个字:卧槽。
这小女人是真的敢说啊。
谢江城轻笑了一下,她一个人面对楚家几口,气势上却一点没输。
他已经看见周遭很多年轻男性对她投去了好奇、惊艳,以及下流的目光。
多少让他心里不舒服。
站在楚民军背后的楚金雁握紧了拳头,脸色沉得可怕。
他年轻时候最恨别人拿他和大哥比,说他读那么多书,却没他大哥能干,没他会赚钱。
好不容易楚金鸿死了,他也变成了有钱人。
可别人嘴上恭维,背后却还是看不起他,说他不过是借了大哥的光。
也不想想,他把一个中等鞋业做成现在的上市公司,花费了多少心血!
这个该死的宋挽月,竟然敢当众侮辱他。
正当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出军民气得胸口不断起伏,指着年轻女人大吼:
“我儿子的东西,我拿过来又怎么样?要不是你把持着楚宴的监护权,他也不会跟着你过苦日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也是想要我儿子的钱?”
楚金雁阻止不及,大厅里回荡着老头子暴跳如雷的声音,直接坐实了抢占财产的事实。
“爸,你气糊涂了。”他赶紧劝着,少说点吧,还嫌他不够丢人吗?
然而他知道自己理亏,只想粉饰太平;可楚民军却觉得自己理所当然,根本不需要掩饰!
“儿子是我生的,儿子的东西当然该是我的,轮不到你一个外姓女人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