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景在往日并不多见,但是在此刻的会客厅里比比皆是。
排排坐着的犯人们个个抹着眼泪跟自己的亲人告状,亲人们因为他们受罪在外面气得不行,面对面隔着玻璃的两人都情绪激动,如出一辙。
高壮女人不愧生了这样一副看起来就很拽的体魄,关键时候也很能撑得住事情,会见结束后,她就召集了一群家属,呼吁他们一定不能让自己的家人在监狱里受气。
“莫名其妙让我们的家人死在监狱里?怎么有这么恶心的长官?我们必须保护我们的家属!”
她的原话如上,成功煽动了其他人的情绪。
这时候另外一个女人也气得脸红脖子粗:“我儿子都说了,这个长官是个变态,男女通吃,咱们的家人还不知道在里面受了多少罪,我想着心里就难受。”
这话如同一个炸弹,让在场的家属们南瓜子嗡嗡的。
瞧瞧他们听见了什么笑话!
这个长官品行究竟败坏到了怎样的程度,才能将种种不良好的劣迹纠缠于身?
这种人还在监狱里继续当官,让他们如何对自己家属的安危放心?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家属们彻底改变了想法,开始热烈讨论起了对策。
“咱们必须把这件事情闹大!”高壮女人做出总结:“只要事情闹得够大,管他是什么狗屁官!”
在场的家属都是女人居多,她们发挥了极强的执行能力,利用短时间做出了拉着的横幅,开始在提桥监狱周围示威游行。
浩浩荡荡的一堆女人,举着一个画着瘦削男人的牌子,一边走一边叙说着长官的恶行,吸引了不少吃瓜群众跟在后面一起。
吃瓜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本着八卦的选择,很快疑惑的他们就跟了一条长龙,在一旁聆听监狱八卦。
于是提桥监狱周边出现了这样诡异的一幕:
为首一堆人举着横幅标语游行示威,后面跟着不明所以的一长串吃瓜群众,浩浩汤汤,规模不小。
如此绕了两圈,看空闲的人基本都过来了,他们才聚集在了监狱大门外,开始闹腾。
提桥监狱年久失修,各项设施本来很是老旧,隔音效果也不行,长官本来正在办公室悠哉悠哉睡大觉,突然听见外面有一群人在骂人。
他当即眉头一皱,轻手轻脚踏出办公室的门,打算听听他们在骂谁。
提桥监狱的位置偏远,平常时候一般不会有太多人前来,可是现在外面声音连绵不绝,时有合着的吼声,明显来人很多。
如果不是看见操场里没有犯人,长官恐怕会以为是监狱里的犯人在喊。
他仔细站在门口听了几句,外面全都是骂声,也不知道骂谁,听起来挺有意思,长官还没听过这么多骂人的话,一时间津津有味。
“长官,您也听见外面在骂人呢?”余绯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瓜子,正一颗一颗磕瓜子。
长官给了她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提桥监狱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谁说不是么?”余绯语带感慨,将手上的瓜子朝着长官的方向递了递。
长官没有客气,欣然接过。
听热闹的时候有瓜子吃,才最对味。
“你这瓜子哪儿来的?”长官随口问了一句。
“噢。”余绯看了一眼,不以为意:“底下的犯人孝敬得呗。”
大家都是有位分的人,此刻彼此心照不宣对视一眼,余绯更是面容沧桑:
“坐到咱这个位置,底下难免有人孝敬,有时候也是被逼无奈。”话虽如此,她却一点都不勉强,也看不出一点无奈的意思。
长官跟着点头,点了两下才觉察出不对劲来,拿眼睛斜睨着余绯:“不对啊。”
“你是不是也该孝敬孝敬我啊?”他皮笑肉不笑。
“给给给。”余绯慷慨地又分给了他一把瓜子。
一分钟后,两人坐到了离大门最近的楼梯口,排排坐着嗑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