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谢平生要成亲了。
成亲的前一天,白越还陪他去上了个坟。
谢江的尸体留在茫茫雪山,没有能够带回来。谢平生也不想带回来,他对自己这个奇葩的父亲,心里是膈应的。
母亲的坟,挖出来后,换了新的棺木,重新下葬,修葺一新。
谢平生没有在他娘的墓碑上,写下他爹的名字。合葬什么的,那就是个笑话,别让他娘死都死得不瞑目了。
谢平生带了祭品,白越也跟着一起烧了香。
然后就听谢平生跟他娘说起来,儿子要成亲了,是个十二族的姑娘,虽然以前经历坎坷,但其实人挺单纯的,是个好姑娘。
谢平生絮絮叨叨说了半天。
白越坐在一边,听着谢平生说话,
“哎,这一晃,咱们都认识两年了。”白越也有些感慨。
“是。”谢平生道:“第一次见面,你就吃光了我的鸡。”
“……”白越使劲儿想了想,断然道:“没这回事儿,一定是你记错了。”
吃就罢了,现在连承认都不承认了。
而且白越还说:“我记性特别好,我连十年前的事情都记得,两年前的事情不可能忘记的。肯定没吃过,是你记错了。”
谢平生只好笑。
白越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完自己也笑。
谢平生看着白越笑,突然伸出了手。
白越愣了一下。
“有片叶子。”谢平生伸出的手顿了一下,在白越头上轻轻一拂。
“哦。”白越自己也晃了晃脑袋。
虽然并没有看见什么叶子。
男女之间可能没有特别单纯的友谊,但是,不是每一段感情都要以爱情结果,也不可能每一段感情都可以以爱情结果。
谢平生一直明白这个道理,他也做得很好。
如果当时在谢江的马车上,他做了另一种选择,他可能早已经彻底了失去了这个人。
谢平生从怀里拿出一张画。
“送给你。”
“什么?”白越好奇接过来一看。
谢平生画画很好,和她风格不同,丹青妙笔,人物风景,都栩栩如生,意境悠远。
白越一眼就认识,这是大理寺的院子,花园一角,一株丹桂飘香。
树下站着两人,一男一女,都是侧影。
男子伸手够下树枝,女子正在摘花。
侧脸也能看见情意绵绵,笑容满面。
一个是她,另一个,虽然寥寥数笔,也能看出简禹的样子来。
谢平生笑道:“送给你和简禹的新婚礼物。”
……
白越小心折起来收好,打算回去裱起来挂着,但是嘴上嫌弃道:“礼物可以,新婚礼物不行。哥啊,你这也太小气了点吧。”
一张画,就想把她给打发了,门没有,窗子也没有。
想都别想!
你也太会省钱了吧!
初八这一天,谢平生穿上大红的喜服,戴上大红花,骑上高头大马,身后跟着红彤彤的轿子,吹着喇叭敲着锣,从邱婉婉的宅子里,接到了自己的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