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那只大老鼠是接近黑色的深棕色,十分适合在夜间出动。它的爪子上有厚厚的肉垫,是天然的消音器,动作灵敏,可以爬墙上树钻进小缝隙,可以悄然无声地融入黑夜,不被人发现。
现在它已经死了,从被大花一口咬住的脖子上的伤口开始,以伤口为中心往外,渐渐地变白。
现在这个变化的过程应该还没有完全形成,所以变成了一只一半白,一半黑的老鼠,让人看着只觉得毛骨悚然,十分恶心。
众人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袁丁零也难免的抹了抹胳膊。
他脱口而出:“这是什么玩意儿?”
“一只大老鼠。”简禹道:“认识吗?”
袁丁零甚至往后退了一步,显然不认识,不但不认识,而且十分厌恶这个东西。
是个人都会厌恶一只死老鼠。
“但它是来找你母亲的。”简禹将破了的半个瓶子放在桌上:“之所以你母亲这几日病情突然好转,跟柳太医的药一点关系都没有,靠的就是这只老鼠送的血,如果我们没有猜错,这就是几个受害者的心头血。”
袁丁零也不傻,立刻就联想到了今日早上母亲的奇怪行为。
他母亲不是那么含蓄的性格,高兴就高兴,不高兴就不高兴,不搭不理不开口,确实很奇怪。
袁丁零拿起瓶子,一时间只觉得一片混乱。
你说是敌人,可是他杀人取血,又给母亲送来,让她病情好转。
你说是朋友,可是哪个朋友会用杀人的方式来救你的命,而且母亲还因此死了。
袁丁零陷入了一阵混乱。
白越把简禹拽到一旁,低声道:“要不要把你爹喊来啊?”
这几日简父还是天天来的,但是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罢了。车唯欢不给他好脸,每次来的路上又总有意外,估计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本来一切都在白越的计算中。
只是万万没算出,车唯欢突然死了。
这下好了,白月光又成了白月光,朱砂痣还是那个朱砂痣,不过人死了,怎么说呢,虽然这样不太好,但白越觉得,除了袁丁零难过,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简禹,简夫人就不说了,就连简老爷,怕是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是两难,不理会车唯欢,他心里过不去。太重视车唯欢,他自己心里也明白,他将会失去太多太多。
简禹点头,吩咐梁蒙去把爹喊来。
死都死了,他也不是刻薄的人,总要让他见一见。
白越将被子给车唯欢盖好,遮住胸前的伤口,免得被简父看见吓着。
袁丁零握着母亲的手,愣愣地坐在床边,认识的人一个个在眼前闪过。
有可能是谁?
无论他母亲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一定和这个人有关。
他现在十分后悔,若昨天第一个凶手出现的时候,他就配合简禹一起查,可能不会有后面的受害者,母亲也不会自杀。
不过众人无心理他。
白越已经把撒欢成一堆的邢队和麻袋都拽过来了,邢队脑袋上顶着大花。
大花是有本事的,它盘在邢队的脑袋上,并不咬着它固定自己,但是无论邢队跑跳还是顺地打滚,只要它不愿意,都不能将它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