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廖红,廖红虽然死了,但就目前来看是自缢。所以到底是不是这人杀的,也不好说。
说不定凶手本来只想远远把她赶走,没想要她的命。但作为仇人,你自杀我当然也不会拦着。
女人仔细想了想:“你说的,也有道理。”
“那可不。”白越大言不惭:“我这人,啥都不讲,就是讲道理。”
女人将眼罩戴好。
“如你所见,我是一个捉妖师,七年前,被黄义杀死的,不是一个小女孩,那是我的一只眼。”
白越确定她每个字都听懂了,但是放在一起,确实只可意会。
于是她说:“哦,我明白了。”
女人有些意外:“你真的明白了?”
“对。”白越笃定道:“明白了。你有两只红色的眼睛,其中一只长……”
白越指了指她的眼睛。
“另一只长那样。”
白越比划了一个小女孩的样子。
那女孩,不是人,是一个养着女人眼睛的,所谓的,形。
“但是七年前出了意外,另一只被黄义毁了。所以你的眼睛现在出了问题,整个人也跟着出了问题。”
女人这一刻简直不想收夏捡做徒弟了,想改收白越做徒弟。
沟通交流太省事了,这教理论的时候得少吐多少血啊。
女人深深地吸一口气。
“是。”女人道:“她只是一个人形的容器,一旦被打破,眼睛被毁,容器便会自己消失。而我的眼睛也毁了,这些年,我一直没能找到第二只眼睛,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等这只眼睛消失,我也会死。”
虽然不厚道,但是白越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刚才她仔细看了下,感觉那只眼睛像是快要消失了,也就是说,夏捡安全了。
至于黄家,她就没那么多圣母心了,能说句公道话就说一句,说不上,那也没办法。
女人的身体果然已经不行了,说了几句后,便有些疲惫。
白越真的去搬了把椅子过来,给她坐下。
女人捂住胸口:“我若还有补救的办法,本来是不打算找他们的,当年的事情,他们确实罪不至死。但如今我时日无多,就必须了结这段因果,这是我的规矩,你不要插手。”
白越皱眉一想:“行,一会儿我就让大家都撤。”
她为什么要插手呢,黄义又不是她的什么人。爽快点,还能在女人这落个人情,更好谈夏捡的事情。
见白越如此好说话,女人一笑。
“我今日来见你,其实和黄家无关,主要是想和你说一下夏捡的事情。”
白越顿时精神了,感觉大敌当前。
白越郑重声明:“我是不会让夏捡跟你去学做什么捉妖师的。”
听起来很酷,但不用想就知道有多危险。而且孤单寂寞无人可说。
白越早就已经给夏捡规划好了人生,好好读书,然后科考或者做生意都行,娶妻生子,安稳一生。
女人冷冷一笑:“我当年也没想过,自己会有今日。”
白越心里有些不安:“你什么意思?”
女人道:“人的命,天注定。你真以为我喜欢的是他的那张脸?”
白越拧起眉。
那谁知道呢?
女人缓缓摇头:“我喜欢的是他的命,他命中注定,就是个捉妖师。”
“不可能。”白越道:“我刚给他算了,大吉大利,顺风顺水,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