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黄丽很伤心:“姑娘心思重,有什么事情也藏在心里不和人说。我只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心情不好,但是为什么,她不说我也不敢问。可能是和那位公子闹了不愉快吧。”
夫妻还有吵架的,青楼女子和客人,哪有那么长久的恩爱。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大家都觉得黄丽比容五娘靠谱多了。
黄丽道:“还有就是,其实姑娘最近和贾公子闹得也不愉快。”
贾公子,岂不就是昨日要去赴宴的人家,叫做贾钟,家里是做布匹生意的。
“这个贾钟如何?”白越不由道:“听你们老板娘说,不是个温文尔雅,精通音律的公子吗?和景美杏是以琴会友,十分和谐。”
黄丽苦笑了一下。
“咱们这地方,哪有那么多琴瑟和谐。”黄丽道:“姑娘去贾府,每次都是我跟着的,只有昨日我没去。”
说着,黄丽又有点伤心,总觉得昨日她为什么没去,若是去了……
“幸亏你没去。”简禹道:“你若是去了,昨天就是两条命案。”
凶手是有备而来,消息准确,计划周详,估计已经盯梢许久,也提前踩点,做过整个计划。
丫鬟每次都跟,一定也在他的计划之中,这次没跟,才是意外。
所以多一个黄丽,就是多送一条人命罢了,其他毫无变化。
黄丽一想,顿时起了一身的汗。
昨晚上她还真是和死亡擦肩而过了,一念之差,捡回一条命。
看小丫头一惊一乍的,简禹安抚道:“你也不必担心,凶手的目标是景美杏,她已经被害,应该不会再对你不利了。”
而且凶手一定会打探情况,知道官府已经介入,栖凤阁是重点监察目标,若是再来杀人,就太嚣张了。
黄丽心有余悸地点点头,想起景美杏一身凄苦,死的又如此悲惨孤独,免不了又是一阵伤心。
林怡给她递了块帕子,安抚了两句。
“想找到凶手给你家姑娘报仇,让她死得瞑目,就仔细想想这段时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刚才说那贾公子家宴,出了什么问题?”
黄丽抹干眼泪:“贾公子是个正人君子,请姑娘去弹琴奏曲,都是规规矩矩的。但是他的朋友中,有一个叫做廖元忠的,是个钱庄的少爷,一直对姑娘有些不规矩。”
简禹道:“如何不规矩?”
“就,言语中不干不净的,还会故意让姑娘陪喝酒,搂一下,摸下手什么的……”
“那贾公子怎么说?他请的客人不礼貌,他听之任之?”
黄丽眼睛红红:“之前贾公子很维护姑娘。但是上一次,就有些半推半就了……言语中含糊的意思,竟是想姑娘陪廖元忠一夜。”
这就奇怪了。
黄丽道:“后来我模糊听他们闲聊,似乎贾家的生意出了些问题,想要廖元忠帮忙。廖元忠一直喜欢我们家姑娘,但姑娘看不上他,因此贾公子就想用我们家姑娘做人情……”
黄丽说着心酸,众人听着也心酸。
但青楼女子就是如此,什么知音,什么欣赏,最终还不是为了利益拱手相让。
白越道:“既然明知如此,景美杏这一次为何还要赴约?昨日宴会,那个廖元忠在不在?”
黄丽没去,还真不知道。
但是黄丽说:“应该不在吧,因为前几日廖元忠来过一次,被姑娘赶走了。应该这次不会再这么不识趣了。”
那可说不定,简禹冷笑一声:“去贾家找贾钟,再把这个廖元忠也找来。”
他们现在除了凶手,还有一辆马车。
白越已经给景美杏仔细验过尸了,身上完好无缺,除了两只手腕被折断,再无其他伤痕。
但是头发凌乱,可能是在挣扎中勾住了什么东西。
有可能是在马车里,也有可能是在被凶手扛上树的时候,当然也有可能是从树上落下的时候。或者三者皆有。
一些线索,在没有被确凿发现之前,都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