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宫女道:“一般的宫女和太监,每三日休一日,但也有些特殊的位置,或者四五日一休的,或者主子离不了你,便要常在宫里侍奉的。”
工作三天休一天,这也还可以呀,不算太苛刻。
“那这休息的一日,是必须就待在宫里休息,还是随便去哪儿都行?”
“一般来说,都是待在宫里休息的,若是要出宫,得主子允许发腰牌方可。”宫女道:“不过也有家中有事,或受宠爱的,主子开恩,出去的时间长些。”
白越猛地看向简禹。
简禹明白:“查一下钱友春这些年的休沐日,有多少次出宫记录,每次多长时间。”
宫里这一点很好,每个人,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来,去了多久,上到皇帝皇后,下到宫女太监,但凡是出门,都记录得清清楚楚,一日也不会乱。
钱友春的生活真的很简单,因为是李贵妃的亲信,所以大部分时间都要当值,不遵循三日一休的规律。
但也因为是李贵妃的亲信,所以有特别的恩赐。
“他有过两次长假外出。”简禹道:“巧了,都是在七年前。就是在国库失窃,冷关岭家被查抄的那一年。”
钱友春入宫的时间可久了,总共就只有这两次长假外出,其他的日子从未出过宫。
要说这是个巧合,那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简禹将记录的册子丢在钱友春面前:“这怎么解释?”
他要是敢说出巧合两个字来,那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就不能这么客客气气地问,要换种方法问了。
这两次的外出,一次是在那一年的一月,一月份,算一下正是东周闹水患的时候。出去了一个月之久,可见是出了趟远门。
也亏得他深受李贵妃的喜爱,要是别的宫人,怎么也没有那么长时间的假。
白越奇道:“那他是以什么理由要休那么久的假的?”
据芳华殿里关系好的宫人说,钱友春不是京城人,是十七八岁逃荒来的,他的家乡,那么巧,就在东周。
但是他来的时候,说是家里人都没了,后来,突然得了消息,说也不知哪里来了一个亲戚,可能是小时候就被抱走的七大姑八大姨之类。
于是第一次出宫,原因写的就是寻亲,但寻亲未果,一个月后回来,颇为消沉了一阵子。
第二次,是七月下旬,又出了一趟宫,这一次时间差不多,也是一个月,原因没有写,但李贵妃说,是想要回去祭拜祖先。
宫女太监请假回家祭祖,一般是没有这个先例的,但是李贵妃念在钱友春这些年兢兢业业,忠心耿耿,就格外开恩地准了。
之后,钱友春就再也没有出过宫。
钱友春望着册子上的记录,陷入了沉思。
“哎。”成朔突然道:“你是东周人,东周哪儿的?”
东周可大了,具体一点呢。
钱友春道:“我是穆林镇人。”
还真是这么巧,白越一下子坐正了。
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穆林镇虽然不大,但是就是这么巧,她又碰见一个老乡。
不过上一个老乡是假冒的,这一个呢?
成朔顿时有点紧张的看着白越,决定如果白越接不上话,他随时要插手打断,怎么插手很简单,装伤口痛就好了。